堂查看 , 祠堂的香火正红 , 但空荡荡的 , 不见一个人 , 抬头看看梁上 , 未见上吊的迹象 , 松了一口气 , 但人都去了哪里?会不会看不开 ?
一起去跳海自尽?
老杨倒吸一口冷气 , 这几家口是倒八辈子霉了,大人都去哪了呢?会不会台风过后去寻找出海未归的丈夫?
想到这里,老杨连忙赶回里屋 , 嘱紫婉照顾好弟妹。
一路上招呼上几位村上正在抗灾自救的弟兄帮忙 , 他们都很乐意忙放下手头的活儿 , 纷纷响应他的号召 ,陆续加入搜寻的队伍,一齐跑向海堤,沿着赶海人常经过的方向去寻找她们的下落 。
在老杨寻找她们的时候 , 又有许多热心的村民加入他们的队伍,大家摆开地毯式的搜索 ,誓把龙虎村村前这片海滩给梳理一遍,好给那些遇难兄弟一个不留遗憾的交代!
台风后的海滩 , 坑坑洼洼 , 许多积水还未退去 。
天气阴冷 , 不时吹来刺骨的寒风 , 台风给海滩留下满地狼藉 , 村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小跑 。
放眼大海,白茫茫一片 , 波澜的余威还在 , 声声呐喊荡气回肠 , 平时温顺的大海, 此刻变得面目狰狞 。
常年生于斯长于斯的红树林, 错落有致 ,一根筋齐刷刷向大海拨绿 , 在咸腥的土地上 ,扎马步 , 步步为赢! 把属于自已的领空书写得活色生香 。
在它们林立的胯下 , 隐藏或暴露着无计其数的战利品 , 如肥嘟嘟横着行走的灶蟹 ,慢吞吞的花花绿绿的东风螺 , 仰着肚皮晒太阳的大海参 , 活蹦活跳欢快的跳跳鱼 。
还有随季节迁徙的各种候鸟 , 在自已的腋下安营扎寨 ,夫唱妇随 , 在这片绿色的新天地上 , 歌唱晨昏 ,繁衍生育后代。 它们像极了在这片土地上安居 乐业的龙虎村人!
红树林的枝丫之间 , 秘密地筑就着小小的巢穴,小小的巢穴里面,四五只花花剥剥爱的结晶 , 孵化出一窝窝光溜溜的小鸟 , 它们伸长肥嘟嘟的头颅 , 齐齐张大红红的喙 , 嗷嗷待哺。
公鸟喜欢高高登上枝头 , 俯仰环视 , 警惕地放着哨 , 安全最重要嘛!
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就是起飞或停留, 夫妻都是围着爱巢张罗。
最美妙的一瞥就是: 目睹母鸟含来小小的虫子 , 一小口一小口喂给自已可爱的孩子 , 看着孩子们一天天快高长大, 还拉了一窝知咸知腥的便蛋蛋。
待到翼翅渐丰 , 坐巢离巢归巢 , 一次次试飞蓝天 , 即便跌跌撞撞都无所谓 ,梦在蓝天 , 梦在远方! 生命得以一次次轮回,生生不息!
红树林曾经是赶海者的天堂 , 妇女的圣地 。
农闲时她们三五成群 , 在大海退潮的时候 ,相邀赶海。
她们头戴斗笠 , 面遮薄纱 , 手挎竹篮子与网袋 , 卷起半截裤管 , 露出两截白嫩嫩的 小腿肉,光着脚丫 , 那是龙虎村女人赶海又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她们像捉迷藏一样 ,各自钻入红树林的领空里 , 如走进荗密的原始森林。
每一次开垦,留下的坑坑畦畦 , 又在波浪的洗礼下扫去印痕 , 变得日新月异 , 无穷无尽!
女人赶海, 时间长了 , 便可发现红树林里面隐藏的端倪!
在红树林根部的洞穴里徒手挖出其中的青蟹 , 喜看它们张牙舞爪的熊样,有时伸手入洞中抓它时 , 不小心给它钳住了 ,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 那个痛呀如在手指上钉钉,发出咔嚓咔嚓的切割声 , 痛彻心扉!鲜血直流。
有时拔不出手来, 动弹不得 , 因为越动它会反 射性钳得更紧 , 眼看潮水就要淹过脚踝 , 淹过因匐匍身体朝下靠近地面的鼻孔 , 紧急关头不 得已用力忍痛拔出手指 。
钳住处的伤口会有两个钳眼 , 从钳眼里面渗出血来, 每遇此时 , 被迫停止捕海工作 , 就地撕块布条做简单包扎,有的伤势较重,一路呻吟 ,得回家进一步 包扎处理了!
还有其他一些不需要网具 , 直接就可 以通过辨认它们留下的蛛丝马迹 , 便可以轻易捉到它们 , 这些活儿村妇们都懂 , 也缘于前辈的言传身教 , 缘于个人的实地摸索与工多手熟 ,还靠个人的运气与恰逢海鲜盛产的季节期 。
有时会根据需要伴随采些红树林的种子, 它们的种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