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孙英的手:“儿媳妇呀,伍儿走了,塘里没水了,养不活你的
鱼,你走吧,趁年轻找个好主家嫁了,娘不怪你!”
“不,娘,您别赶我走,我走了,谁照顾老娘您?!”
“娘都一大把年纪,泥土都淹到鼻孔的人了,还在乎这把贱骨头,只要儿媳妇过得好,娘就放心了!”
“娘,嫁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娘,儿媳妇留下给娘养老送终!”
“不用了,你不是王家的人,伍儿没有生育能力,你来我家不到半年就生孩子,孙子也不是我们王家的种?娘年纪是老了,但娘并不傻!当初娘是想能让你有个藏身之地罢了!”
“娘,既然什么也瞒不住您,孙子不是您王家的,儿媳妇总算是王家的吧,同睡一个炕,那是千年修来的缘分呀!”
“理是这么个理,但伍儿死了,我这老不死的是个顾累,听娘的话,找个疼你的人嫁了,你就当是娘的女儿好了!”
孙英紧紧地拥在家婆的膝盖里,像是老人家的女儿一样,面对这位面目慈祥,通情达理的老人,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
夜里,孙英转碾反侧睡不着,丈夫走了,娘亲年迈,儿子又年小,自已得撑起这个家,心里有个大胆的念头……
第二天起个大清早,孙英壮着胆去财主李有钱家,未及来到门口,一对大石狮便眦着尖牙,一动不动不怀好意接见她,吓得她心里有点发怵。
待走近,又见门两旁站着一对活人,他们人高马大,结实的身板裹着习武人的装束,手里还握着粗状的木棍,一动不动注视着她,看行头是护院家丁。
高大的骑楼上,悬着一块烫金牌匾,上面遒劲有力地题上”李氏府第”字样,醒目地标榜着府上人家显赫地位!
咕噜了半天,说明来意,搬出丈夫王伍生前为财主家放牛的故事,护院家丁才肯放行,并“押”着她去见主人。
孙英穿过院门,走过阔气的庭院,见到不少服饰各异的奴婢丫鬟进进出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哗!好美唷!她不禁由衷发出感叹!
这第一次的到来,第一次看到的满院繁华,让孙英着实倒吸一口凉气,满目新奇!
“见过世面”的她依然感觉出李院的高大上,与众不同!它与低矮茅草屋遍布的龙虎村相比,真乃天壤之别!
终于来到大厅门口,家丁叫她待在原地别动,等他通报下老爷,再通知她进来。
自从下葬了吴影的衣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困惑一直困扰着这个家。
两位出嫁的女儿从外地匆匆忙忙地回来了,悼丧的事一办完又匆匆忙忙地回夫家去了!
刘茜茜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家里神不守舍的,不时板起脸孔,开始对着儿媳妇训话:
“塘里没水了,养不了你的鱼,你走吧!去嫁个好人家!”
“我不走,以前我没有生下男孙,你天天叫我走。”
”现在生下男孩了,你还赶我走?!”
“你是个帚把星,你不走,我们一家都不得安生!”刘茜茜摞下狠话。
“您算过我的八字吗?如此果断下定论?”
“不用合命了,你父母真会起名,你的命就像你爹娘起的名字黄莲(黄连)一样苦。”
“娘,您别连我父母一起埋汰与侮辱好吗?他们老人家斗字不识几个,无关他们的事。”
”我知道您的心里不好受,可我比您更难受!”
“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好,听从您的话不行吗?”
”娘,您别生气,明天早上我就走。”
”嫁入吴门,没有给娘尽过一次孝,黄莲一边说,一边双膝跪地,亏欠娘的下一辈子再还了!”
刘茜茜转过脸去,强忍住泪水说:“别废话,明天早上就起程吧,从此互不相干!”
……
天刚蒙蒙亮,黄莲便带上三个儿女,背上背一个,双手各执一个,回娘家去了。
一个月后,黄莲那边传出风声,已与某某村某某人结婚了。
刘茜茜听后,脸上总算看到了久违的笑容。
儿媳妇终于有了好归宿,不再让守寡的历史在下一代重演,守寡的滋味茜茜可是尝透了!
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守寡,白天还行,可以干活什么的打消注意力,长夜青灯时,郁郁寡欢,连个说句话的伴都没有!
有个病痛三长两短的连水都没人及时给端上来……
话说在与所谓的财主李有钱见面时,孙英的眼光被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