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一双年轻的眼睛噙满泪水,他斗不过情敌!
斗不过满院身强力壮的护院!
斗不过他富甲一方的财主!
他开始埋怨自已的女人见钱眼开,见异思迁,不念旧情,说好的山盟海誓呢?
说好的相守一生呢?
你的水性扬花,将让所有的击掌誓言付之东流!
他想掴自已一个耳光,埋怨自已的不中用,眼睁睁看着自已心爱的女人被他人占有,而且怀有自已三个月的血统。
直至如今产子,却连自已的女人与儿子都交给别人了。
一出世便认他人为爹,这不怨年小的孩子,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压根儿不知道父亲是谁。
自已只能徘徊徘徊,却无法去保护她,甚至夺回她!
他自怨自艾:我真不是个男人!他蹲下身子,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已的脑袋,手指像是被赋予了发泄牢骚的工具一样,不停地摆弄着那一头乱发。时而将其揉成一团,时而又轻轻拉扯,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一会儿,他便猛地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互相揉搓着。
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虽然竭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但却始终找不到出路,只能在原地干着急,显得无计可施。
暗处的男人踟蹰不前了一会,垂头丧气地走了……
话说黄莲回娘家一个月左右,慢慢从失夫的悲伤中适应过来。
整天与父母亲打理家务,甚至下田帮父亲赶牛耕地,更可喜的是心态好了,乳房突然发肿得难受,原来皱巴巴的乳房,像充气的气球,又像有万千条决堤的河流,乳白色的浪花突然就喷涌出来。
把前胸的衣服湿了一大块,然后顺流而下,写成一对头尾倒置而又对衬的感叹号!
说来也奇,原本断奶多日了,由于肝气舒畅,血脉流通,奶水不请自来。
这下孩子吴迪不用愁会饿着了!她突然就想起老杨叔与巧秀婶婶的好,更感谢堂弟媳欢谷,是她不其耐烦的为儿子哺乳,从丈夫海难开始,至自已回娘家之前,曰复一日的借奶,才让自已度过断奶期。
让儿子度过饥饿的难关,做一时好事容易,做一辈子好事很难。
欢谷自已也得为她的儿子吴耀祖哺乳,还要为吴迪哺乳,这点尤其难能可贵,滴水之恩,定当涌报。
等儿子成长成人,一定告诉他,知恩图报,才不枉走人间一趟!
扁担放久了也会碍路,黄莲的弟媳对她的长居娘家多有微词!
给脸色她看,说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在娘家住会影响风水,害他们无法过上美好的生活!
有的村民也投来异样的目光,仿佛她是卖出去的假货,打了个退货回来!
寄人篱下不能不低头!
看来住娘家也不是清修之地!
黄莲也是一忍再忍,但弟媳不断对外人一再提起,让流言满天飞。
说什么帚把星啦,克夫命啦!
纷至沓踏来,让她避之不及。
弟媳妇回家又给家公家婆施压,逼迫他们赶走自已的女儿。
是其父母亲偏不信邪,才一再挽留女儿,父亲甚至不惜与儿媳妇翻脸!
“我苦命的女儿年幼失夫,家婆反对,携儿带女的,无家可归真是凄凉!
才回娘家避避难,不说是自已的女儿,就算外人乞丐进门,我们也会同情她,给她一些口粮才行,何况……”
“你还是不是人?没有一点同情人,谁个没有困难的时候?”
父亲越说越来气,气得指着儿媳妇的头颅破口大骂。
“如果你们嫌弃,那好,你们搬出去住,我们养女儿一辈子都行!”
弟媳妇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走了,以后再不敢提起此事!
黄莲连忙在一旁劝说父亲:“别骂弟媳了,一切是女儿的错,与她无关,嫁出去的女儿真不该常住家里。
我还是回婆家好了,何况来那么久了,连累大家自不在话下,我也想家婆她老人家了!”
黄莲找个借口,让大家好下台阶。但两头不着地,所谓的家在何方?
连黄莲自已也说不清楚!
“别走,娘愿意养你……”
母亲不敢得罪儿媳妇,等儿媳妇走后才扯着女儿的衣角挽留。
黄莲去意已坚,无论父母亲与弟弟如何好话相劝,她都不为所动!
说真的,黄莲一直放心不下的是孤单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