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冠冢前,两个女人带来了铲子锄头,商量着先地墓碑给拔起来。
正要下手之际,黄莲却若有所思地说:“吴影的死活还不明朗,我们是否先保留这些,先别挖了。”
刘茜茜生气地说:“你想他死呀?林大海不是说看见他了么!”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找到他,我们第一时间挖了它,如果真的走了,那不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刘茜茜沉默了半晌,举在半空的锄头停了下来。
然后哐当一声把锄头抛向前方,一屁股坐下来,掩面而泣:“儿啊,你这不孝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害得你娘日夜牵挂,安的是什么心呀?!”
黄莲急忙走近来,护着家婆的肩膀,目睹她头上丝丝霜花样的华发,像支支银针扎入自已的眼帘。
安慰她说:“娘,杨叔不是还没回来?未回来证明他们还在寻找,还有机会的……”
八人团又像日本子下村扫荡一样,从村北边追着空中的飞鸟至村南沿。
他们个个手里持着凶器——童年的弹弓。
正在追杀一只被他们弄得死去活来,又从死里逃生的斑鸠。
吴耀祖首先在灌木丛中发现了它,然后周汉想抓活的,灵巧的两只小手悄悄掩将过去,被它发现了,展翅扑愣愣地飞走了。
周汉扑了个空,嘴巴抵在泥土上成了狗吃屎,引来甜甜,雅雅两位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声。
说时迟那时快,王壮烈身体魁梧,忠厚老实,大家都称他为沙河僧,此时用強大的臂力,拉满弹弓,只听得嘎的一声,冷风过处,飞上半空的斑鸠应声倒地。
一头栽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张景仲做抹胡须状,让我神医看看,伤在哪里?
我好为它接骨疗伤,接着跑过去准备验明斑鸠的正身。
吴迪看到此情此景,不禁诗从中来,吟诵——“风啸啸马鸣,我自横刀向天笑!”
他小小年纪,还未上过学,便满腹诗书,平时奶奶总喜欢给他讲《西游记》的故事。
讲天篷元帅如何镇守南天门,又因情迷嫦娥,被天界惩罚下凡。
法号猪八戒猪悟能,他护送师父唐僧去西天取经。
途经高老庄,又对庄女心起爱意……
诗人多情,他敬慕猪八戒,虽六根不清净,但深谙人间烟火,也于是自称为猪悟能。
正当神医走近伸手拾起那只中弹的斑鸠时,这只斑鸠奋力向前一跃,一个后滚翻再次飞向上空。
但明显歪斜着身躯吃力地飞向村子的南边。
村子的南边有一大片四季常青的木麻黄树林,一株株野生的木麻黄树直插云霄。
密密匝匝的叶尖,一支支垂直下来,像极女人的长长的秀发。
这里是鸟儿的天堂,它们自由地在枝桠间跳跃嬉戏,啁啾鸣叫,相亲相爱,相互交配,然后共筑爱巢。
孵化花花点点的小蛋,孵出一窝窝爱的结晶,离巢归巢,花开花落,把每个晨昏过得自鸣得意开开心心!
那只受伤的斑鸠可能是一只雄鸟,它有自已的牵挂,对家的牵挂。
他们的巢就在这片树林里,它得拖着伤痛冒死飞回自已的巢。
在未被折磨致死之前,想多看一眼自已的妻子儿女!
这只受伤的斑鸠停在了不远的一棵大树上。
它很聪明,它知道家就在自已的眼光所及,若果自已蔑然飞临自已的巢,那不是引狼入室,让这八人团给一锅端了?
几把弹弓四面八方射过来,这只可怜的雄鸟多看了几眼自已的巢,还有巢上那几只不知祸到临头的小鸟。
弹弓上每射出一颗苦楝子,发出的每个声响,它们都以为是自已的父母亲在给它们喂虫子,齐刷刷抬起肥嘟嘟的头颅。
张开红色的喙,嗷嗷待哺。
各式各样的叫出名的红屁股鸟,毛鸡,白鹭,啄木鸟,叫不出名的,都在这片大森林里汇聚。
它们在各自的地盘上休养生息,除了偶尔有人进山来拾柴烧火,大人很少打扰它们的生活,都各忙各的,相安无事!
自从这八人团的横空出世,他们可顽皮捣蛋了,天天追着它们的同类打。
特别是那高个子王壮烈,似乎有射雕的技术,早在母亲孙英的腹中遗传,臂力过人,眼力极高!
他以快,准,狠见长,可以百步穿杨,射杀空中飞鸟!
年纪虽小,却不逊于他娘。
吴耀祖与吴迪的眼力也不错,只是臂力稍逊。
神医张景仲手中虽有弹弓,却很少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