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三丑大摇大摆地沿着红地毡一路走来。
两撇浓胡须下,两瓣厚厚的黑嘴唇里吐出带有痰浊的词来:
“岳父大人,女婿三丑迎亲来了。”
李有钱看了看领队的年轻人,又看了看三丑,似乎傻眼。
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已的女婿。
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主角是三丑,他一路走来一路嗷嗷叫。
他见此情形不只是失望,甚至想到了退婚!
女儿一朵花插在牛屎上了,不说我当父亲的不同意,恐怕我女儿也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
但为了撑起这热闹的场面,保存一点个人的面子,不得不强打笑面豪笑着迎上来。
?身侧过让道,伸出右手做指引状说:“欢迎我女婿三丑光临,路途遥远,辛苦了,请上座!”
二姨太嬉皮笑脸地迎上来,紧紧地握住女婿的肥手不放。
她高兴地推销说:“看我女婿这派头多有福气,大女儿真是好眼光,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完竟当着李有钱的面,与女婿大大列列地拥抱在一起,这让旁人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一些有名望的达官显贵,土豪绅士也纷纷起身祝贺!
说一些言不由衷的颂神话,直赞得三丑飘飘若仙!
只有广大吃客与看官失望至极,面面相觑。
还以为是那位,原来是这个,底下里小声嘀咕:“有眼无珠,丢人现眼呀!”
“要么贪钱,要么傍势,这两种他家不都有了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钱,怕多吗?势怕广吗?”
……
席间,杯盏交错,香味扑鼻!
客人们大碗喝酒,大块剁颐,好不热闹。
李有钱与二姨太不时轮番敬酒,不忘向女婿打听年轻领队的出身。
他迫切想知道这位年轻人与朱日和的关系,以便做好下一步打算。
于是李有钱放下酒碗,故作镇静地指着年轻人说:
“好女婿,也请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如何?”
“好!”三丑用手胡乱抹了一下满嘴的油腻,啪一声放下酒碗。
酒花溅起,他口沫横飞地大声说道:“让我来介绍一下吧。
他,姓王名强,是我们龙潭洞的二当家,不但人长得好看,功夫了得,而且足智多谋,是您女婿的得力助手,跟随我十三年多了,忠心耿耿!”
王强忙站起来强打笑脸对大家作辑说道:“李老爷好!大家好!
承蒙大当家不嫌,感谢各位兄弟照顾有加,王某这厢有礼了!”
说完把作辑升上下巴,鞠躬做礼!
姓王?姓王!姓王?姓王!原来大家的眼光都不咋地!
“姓王?哦,这就好!不是就好!”
李有钱自言自语道。
他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只怕说是姓朱的,原来是自已多虑了!
连姓都不一样,那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接着说:“这姓本来就霸气,名如其人,恭贺女婿拥有一员虎将!”
“王弟,日后有人若欺负我老朽,你多多支持!”
“有大当家在掌腰,谁敢造次,那不是嫌命长,找死吗?”
王强给足大当家面子的同时,也表明了忠心耿耿,一箭双雕,也回应了李有钱故意离间的话。
“我看谁敢,我要他死不葬身之地!”
三丑暴跳如雷地站起来说,动作并不因为他的肥胖受影响。
“那是!那是!新郎说得在礼!”
大家纷纷咐和着说。
有手下人劝大当家先坐下来,大当家依然站如石墩,愤愤说道:“无妨,今个儿他娘的我高兴,二十多年守寡了,我憋得慌知道不?”
这话引来了包括他手下人在内的哄堂大笑!
大家议论纷纷,这新郎也是的,什么话都敢在这种场合里说,丢人现眼啰!
他手下人心里面也在嘀咕: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们不知道?
每次抓到女人,不都是他大当家一个人开荤!
站累了,三丑一屁股重重地坐下来后,得意补上一句:“这片海域归我管,谁惹我生气,我他娘的放火烧了他们全家,把他们的死尸扔下海喂鱼去……”
酒过三旬后,区几位政府要员都纷纷过来与大当家三丑干杯。
他们蛇鼠一窝,称兄道弟,相言甚欢!
大家混在了一起,分不清民国的江湖里,哪块料是红的,哪块是黑的了!
姓王!出乎意料,邓伯听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