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那个变态杀人犯的时候,他穿着蓝白条纹病服,脚腕上带着黑色的电子脚铐,手中不停地折着纸。
江栀年回想起昨晚谭阳云对她说的话——
“他说如果你去,他就会说出关于X组织的事情。”
“我来了。”江栀年站在他的面前,双手环胸,眼神中透露出些不耐烦。
楚炎抬头看向了江栀年,他眨了下眼睛,又往她的身后看去。
似乎是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他有些失落。
“他呢?”
江栀年诧异地往后看了眼,问他,“谁?”
楚炎:“你男朋友。”默了默,他又询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江栀年回想了一下,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男朋友应该就是周浔。
她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末了,她看向站在身旁的谭阳云,“该你问他了。等会儿我还有事。”
江栀年实在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人渣身上。
谭阳云上前了一小步,“人你也看到了,那些问题你可以说了吧。”
“琴宁歌剧院。”楚炎低头看着手中已经折成千纸鹤的纸,漫不经心地说,“上次见面,我们就是住在那里的。”
同时,容序递给了他几张纸,“一共几人,把他们画出来。”
楚炎瞥了眼白纸,没接,而是再次看向江栀年,一脸期待地问道:“你爱他吗?”
江栀年白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楚炎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在说,她不说他就不说。
谭阳云只得低下声来,对江栀年说:“麻烦你配合一下吧,就一精神病。”
江栀年很是敷衍地回答:“爱爱爱,我简直要爱死他了。”
楚炎这才接过容序手上的纸,拿着笔在纸上画画画。
沙沙的铅笔摩擦纸的声音在安静的接待室里不停响着。
江栀年搬了个凳子靠着墙坐了下来。
为了缓解无聊,江栀年开口询问道:“十几年前的那个夫妻命案你真的是被逼迫的吗?”
楚炎拿着笔的手一顿,他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江栀年,“对啊,那两个蠢货怎么会干得出那么厉害的事情呢!”
他谈起这个时候,神态表现的十分有成就感。
因为他并没有因此付出任何代价。
“我刚处理的那三个人是练手,所以确实是有些生疏,不太美观”楚炎说,“等你和你男朋友结婚的时候,我就送你这份礼物吧,我一定做得非常漂亮。”
江栀年嗤笑一声,“那你估计活不到那个时候。”
楚炎眸光微动,神色晦暗莫深。
容序催促道:“继续画。”
楚炎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他的画技还可以,人像画得很容易辨认。
江栀年拿起其中的一副,“这是拾一原来的样子啊。”
看着实在不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楚炎很诚实地说:“加我一共有六个人。”
容序拿起画像细细打量了起来。
都是很大众化的模样,一眼看去,什么记忆点都没有,扭头就会忘记的脸。
楚炎往后靠了下,神态十分放松,“不过,这些画像对你们也没什么用,”他咧开嘴笑,“他们经常整容的。”
容序将画像对折了起来,“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他们离开的时候,楚炎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栀年远去的背影。
似乎是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江栀年扭头看去,正正好对上了楚炎的眼睛。
“他是不是对结婚的人有某种怪癖啊?”
谭阳云说道:“他从小父母离婚,没人要他,就将他丢给了他的外婆,所以一直是在县城里长大的。曾经分别参加过他爸、他妈的婚礼。应该是那个时候受了刺激吧。”
江栀年:“那我问个问题哈,如果,”她着重强调道,“我是说如果,他真的跑出来找我,我一不小心杀了他,我会坐牢吗?”
“依照具体情况来判。”容序说,“如果属于正当防卫,你自然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
“哦”江栀年将尾音拖得很长,看起来好像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她笑得眉眼弯弯,“我知道了。”
容序看着江栀年,不免有些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便叮嘱道:“要是遇到危险,就及时打我的电话。遇事更要三思。”
江栀年敷衍式地点头。
等三思完,人都到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