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阳骂的又极有水平,让人想发火都没地方发,奈何除了武部奉君,谁也管不到陈阳。
时间久了,物部的人终于受不了了,以为给罚恶司拨银子就行,可下一年年末,陈阳又写起了小作文。
到这还是镇妖司的事,一日,物部的人跑来罚恶司,跟陈阳诉苦,说朝廷户部不拨银子下来,他们也没办法。
于是乎,陈阳把矛头指向了户部……
这也是他认得陈阳的原因。
想到这里,韩庆无奈叹了口气,尽职是好事,可太尽职也不行。
“三纹清煞丹,此物想必对陈司正有大用!”。韩庆拿出一个白玉瓶。
陈阳眉头一挑,不由多看一眼韩庆,先是灵茶,一堆金叶子,一万两白银,又是三纹清煞丹,可见方知府的事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明日刑左更,陈司正莫要领酷役进去,只刑问方知府千金下落,其余陈司正只当没听见”。
“嗯”。
见陈阳应下,韩庆嘴角咧开,彻底放下心来,将白玉瓶放到陈阳面前,却见后者又将白玉瓶,金叶子,灵茶尽数推了回来。
“户部能拨下银子即可”。
陈阳神情平淡,仅多看了一眼三纹清煞丹,此丹他知晓,乃道家天师府所炼,可剔除身上煞气。
但他此前吃过一颗,第二颗并无大用。
“方知府出身武职,后拜入太师门下,当了二十年武陵知府,这武陵府盛产丝绸,茶叶,单说富裕,可入大夏前十郡!”。
此话说完,见陈阳还是不为所动,韩庆眼珠一转,脑中灵光一闪。
“听闻陈司正文采过人,堪比京畿五大家,字迹更是胜过大夏十二名帖,恰逢皇后过手,这些东西可能买陈司正一篇墨宝?”。
陈阳犹豫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可”。
韩庆都这般说了,若是再不应下,便是他不识趣了。
毕竟这些东西他不收,有些人可不安生。
皇宫的曦皇后深受皇帝喜爱,不仅长得倾国倾城,更是有名的才女。
于是乎,每年过寿文武百官跟打了鸡血一样,诗词歌赋齐上。
陈阳拿出上好的澄堂宣,研墨饱笔,眉头微微皱起,思索该写一句什么好。
“陈司正不必勉强,随意写几句就行”。
韩庆打了个哈欠,夸皇后的话,早几天他就想好了,让陈阳写幅墨宝,不过是个由头。
“嗯”。
陈阳应了一声,三息之后,眉头舒展开来,毛笔落在宣纸上的那一刻,身上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再是病怏怏的。
“文气?”。
韩庆瞳孔睁大,心中一惊,不由揉了揉眼睛,他是进士出身,天子门生,现如今算是半个儒修。
若他看的不错,陈阳落笔时,那股气应是他所追求的文气!
“韩郎中,你看如何?”。
不过数息,陈阳收笔,将宣纸递给韩庆,后者回过神,赶忙接过来看,口中轻声诵读。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话音落下,韩庆愣了足足一盏茶,而后拍膝大笑,激动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抱着陈阳亲一口。
“这辞赋妙啊,陈司正,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陈阳笑而不语,这三句摘自洛神赋,洛神赋什么来头?
千古第一赋文!
说起这赋文,本就是写出来夸皇后的,写给韩庆正好对口。
“这金叶子,那万两白银,韩郎中帮我买成经文,文房四宝,大药,若能买些去煞的丹药更好”。
陈阳只收了三纹清煞丹。
“这事放心交给我!”。
韩庆一拍胸脯,将金叶子与宣纸收起,一脸乐呵的离开,嘴里还哼着不知哪学来的淫呛小调。
“终于肯拿了,若是不拿我怎么拿?我不拿李尚书怎么拿?”。
“李尚书不拿,我又怎么进步”。
陈阳端起茶杯,将余下茶水饮尽,耳边听见这句话,扭头看一眼,泛白的双眸倒映出韩庆的身影,不由默默摇了摇头。
“官僚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