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走的第二天,罚恶司又来了一批酷役,大多都是文部,礼部的官员,最小的官居六品,还有个正二品的大员!
这些官员一脸窘迫,见了陈阳后,一连报出十多个名字,奈何陈阳一个都不认得。
这些士大夫一个个自视清高,整日讲什么知乎者也,满嘴仁义道德,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一说干不好,张嘴就是说教,干不成就是不够努力,这不,当上酷役立刻老实了。
尽是第三个月,正二品大员便咬舌自尽,其余官员彻底绝望了,一个个接连自尽。
“这些人还不如韩庆”。
陈阳默默摇了摇头,他与韩庆有些交情,跟这些官员可没什么交情,秉承着公事公办,谁求情都不理会。
大夏动荡,妖魔猖獗,某一日起,打入罚恶司的妖魔道人,修为皆高了一筹,这一批官员很快便死绝了。
可近来半年,时不时就有朝廷官员被打入罚恶司。
陈阳问了一下才知晓,自从韩庆开了个头后,此前流放边疆的官员,尽数改为打入罚恶司。
又过了半年,陈阳入罚恶司已有十四年,时节入春。
这日,夜入子时。
罚恶司,司正书房烛火忽闪,陈阳捏着一杆羊毫,正抄录着《太上感应篇》。
半个时辰后,一篇经文抄完,涨了两个月道行。
陈阳又拿出一张宣纸,抄录起《文昌帝君戒淫宝训》。
白天刑妖,晚上抄经,累是累了点,可道行也涨的飞快,他已有将近三千道行!
这一年刑妖,又得了不少法术,其中不少听着都很哄人,只可惜一直未与人斗过法,实力如何不好说。
“陈司正,文部将近三日的卷宗送来了”。
忽而,书房外传来一道声音,陈阳心中一动,将抄录的经文收起来。
见书房燃着灯,两个武吏打开门,将卷宗送了进来。
“陈司正,您先过目,若是没有问题,我们这就给右副司送去”。
说着,一个武吏将名录递来,陈阳正要看一遍时,那武吏一拍脑袋,又从胸口拿出一封信,交到陈阳手上。
“瞧我这脑子,险些将信给忘了”。
“何人寄来的信?”。陈阳看了眼手里的信封,并未写名字,只写了‘陈阳亲启’四字。
“文部的大人说,信是军中一位千夫长寄来的”。
“千夫长……”。
陈阳呢喃自语,他可不认得军中人,更别提什么千夫长了,思来想去猜不到是谁,索性打开看看。
“一晃十四年,听不语言,陈哥无恙,我心甚喜,恨不得即刻登门拜访,只叹身处军营,又逢军令,南下治水灾……”。
这封信不算长,数百字写的歪歪扭扭,还有不少错字,墨疙瘩。
陈阳一字一句的看下去,隔着书信,好似看见一个身披甲胄的男子,大手握着毛笔,一脸勉强的写着这封书信。
“……待来年平定水患,再去京畿拜访陈哥,一醉方休”。
信末落款,张行舟留。
张行舟比他小了一岁,本是逃荒到重安县的乞儿,八岁那年冬初下了场大雪,险些冻死到街角。
他见了后,让下人将张行舟带回了陈府,因二人年岁相差不大,他便想着让张行舟当他的书童,如此便可名正言顺留在陈府。
谁知张行舟对于习文一窍不通,但习武天赋了得,一眼便被陈府的客卿看中,无论如何都要收为弟子。
一听不用到处乞讨过活,还能习武,张行舟一口应下。
时间一晃,曾经那个一心想当将军的少年,从妖魔手中活了下来,而且成了千夫长。
陈阳嘴角微微勾起,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合上书信,陈阳拿起妖魔道人的名册,大致扫过一眼,视线被一个名字吸引住,神情多了一丝怪异。
“丙字科一号牢,我亲自去刑”。
两个武吏对视一眼,神情有些疑惑。
要知陈阳可从来不刑,乙字科往后的牢房,今日却点名要刑一个丙字科的牢房。
不多时,二人从书房离开,好奇的看了眼丙字科二号牢的卷宗,见名字那一行赫然写着“韩庆”二字!
……
一日后。
“嗡~”的一声,丙字科一号牢的牢门打开,陈阳踏入其中,牢门又缓缓合上。
刑台上,韩庆穿着破烂的囚服,浑身上下都是伤痕,鲜血淋漓,模样凄惨无比。
“韩侍郎,你我又见面了”。陈阳负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