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道人嘴里的一些话,落入酷役耳朵里可以,落入外人耳朵里,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千夫长唤做何名”。
“怎的,卷宗上没写?”。张三刀挑了挑眉,余光瞥了眼陈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多了一抹讥讽。
“倒也是,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什么都喜欢藏着掖着,一肚子算计……”。
陈阳摇了摇头,并未多言语,待张三刀骂痛快了,唇齿微张,吐出一个名字。
“张行舟!”。
张三刀神情虽不变,眼里却荡起一丝涟漪,虽一闪即逝,但还是被陈阳看见了。
“我是张行舟的故人,重安县人士,陈阳”。
“你是张大哥嘴里的陈阳?!”。
张三刀瞳孔睁大,脸上露出几分动容,不过下一刻,脸色一变,多了丝的防备之色!
“世间怎有这般巧的事!”。
他确实听张行舟提起过陈阳这个名字,但不知其身份。
大夏那些人,消息灵通的很,不出三日,便可将他们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眼前的陈阳定是假的!
“凭罚恶司的刑术,何话刑不出来?用这般拙劣的计谋岂不落了下乘”。
陈阳衣袖一挥,将张行舟写给他的信拿出来,打开到其面前。
看完这封信后,张三刀终于信了陈阳的身份,不过脸上没有丝毫开心的神色,反而是多了丝苦涩。
“陈司正,不用等了”。
陈阳眉头紧皱成川字,心境彻底乱了。
“行舟死了?”。
“嗯……”。张三刀咬紧牙关,低头应了一声,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红了眼眶。
“你将前因细细道来,后话无需讲,卷宗我自会编撰!”。
陈阳声音低沉沙哑,瞳中杀意闪烁,一身法力不自觉流转,衣袍鼓荡,透露出一股骇人的气息!
张三刀瞳孔睁大,神情惊骇不已,怪不得张行舟每次谈起陈阳,都是一脸敬重,罚恶司里竟有这般高人!!
“我跟着张大哥驻守西关四年,只差一年,便能调离西关,忽有一日,朝廷送来一纸调令”。
……
张三刀从头讲起,一个时辰后,方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陈阳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南疆之事起于一个妖魔道人,名为江淮子,这妖魔道人出山后,在南疆水祭上千百姓,那时他还不知为何。
只知江淮子背后的人,似乎出自朝廷。
现在他敢确定,哪里是似乎出自朝廷,分明背后就是有朝廷的人!
刑问那么多妖魔道人,他还知南疆有一江,名为通天江。
江中有一条老龙,其岁一千五百年,道行高深莫测,只差走水便可化成真龙。
妖魔道人水祭百姓,便是为了引动水泽之气。
一日,南疆十三郡下起了大雨,一连数月不停。
水灾引得生灵涂炭,死了不知多少百姓,可这消息,却并未传出南疆十三郡。
有大儒看不下去了,拼上一条命,孤身一人走进皇宫,说了什么不清楚,只知事后自缢城墙下。
大儒死后过了不久,南疆的藩王举了反旗,可却被一位宦官,一位剑修斩于郊外。
藩王死后,一纸调令入了西关。
张行舟领着士兵,入了南疆十三郡,一边救落难的百姓,一边试着活捉妖魔道人,试图弄清楚南疆的真相。
时间过了半个月,张行舟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南下救灾那一刻,我等便已是大夏弃子!!”。
说到这里,张三刀死死的咬紧后槽牙,眼里满是不甘。
未入南疆十三郡时,朝廷派了个江湖人跟他们同行,传他们一门功法,说是可抵御水泽寒气腐骨。
那江湖人名为七令大侠,名声在大夏响的很,世人嘴里传的是,侠肝义胆,嫉恶如仇。
事后他们才知晓,那功法是邪法,七令大侠给他们吃的丹药,是取活人心头血炼制成的。
“那妖魔道人已死于我手”。陈阳眉头紧皱。
刑这七令大侠时,他便觉得卷宗有些怪,这妖魔道人修为可不低,藏的也很深,可冷不丁的身份就暴露了。
现在想想,肯定跟眼前的张三刀有关系。
“死了就行”。
张三刀呢喃自语,说完之后叹了口气,神情复杂,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陈阳猜的不错,七令大侠的死因跟他有关。
他们从活捉的妖魔道人嘴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