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去的起教司坊,可有些东西,不能拿到明面上。
朝廷那些文官,还有钦天司,斩龙司的人就喜欢戳脊梁骨,背地里写奏折。
毕竟就算是主簿,一个月能有多少俸禄?
去几次教司坊,能花好几年的俸禄,这叫什么话。
“教司坊的规矩,一切照旧”。
教司坊奉銮一职空了许久,陈阳没来前,他们生怕云王府,要整治一下教司坊,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放下心来。
寒暄了一阵后,三部众人离开,阁楼里只剩下两人,一只灵猴,一头大黄狗。
灵猴叫猴光宗,便是方才熬药的猴子。
大黄狗叫狗耀祖,毛色深黄,下半边身子,穿了件的红裤衩,方才在后院拉磨,给徐风磨药。
“这两个是上一任奉銮留的”。
“汪!”。
“唧唧~~!”。
徐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给陈阳介绍一句。
上一任奉銮虽说平日游手好闲,但这猴子跟狗养的不错。
猴子除了会熬药,还会写字,教司坊的账反正不查,上面的人来收账本,就让后猴光宗随便写一下,糊弄糊弄。
狗耀祖能打扫卫生,能拉磨,还会捶腿。
这不是干起活来跟牲口一样,这是实打实的牲口。
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工钱!
“徐大哥,教司坊不是还有一人?”。
陈阳拎起茶壶,给徐风倒了杯水,旁人都这么叫,他也跟着这么叫。
“你说张三甲?”。
见陈阳主动给他续茶,徐风很是受用,右手轻抚白须,心情很不错,是个有眼力的年轻人。
“太阳落山那会,你就能见了”。
陈阳点了点头,瞥了眼徐风手边,写了一半的书,见书中主人公名为“秋风隐人”,微微一愣,下意识说出书名。
“奇经杂谈……”。
“你小子,看过老夫写的书?”。徐风眉头一挑,不由看了眼陈阳。
“凡大夏读书人,怕是无人不知此书”。
陈阳笑笑,徐风这个名字,此前他只见过一次,还是某个石碑上,写了个“到此一游”。
可“秋风隐人”四字,他再熟悉不过了。
人还活着,字画便价值千金,可想得有多出名。
不止字画出名,还写了数本杂书,收录不少奇经异事,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这《奇经杂谈》。
他看这杂书时,还觉得写的太离奇,肯定是乱编的,得知“秋风隐人”是徐风,才知或许只编了一半。
隔了这么多年,徐风竟又提笔写了续本。
“哦?那老夫可要考考你了!”。
徐风两眼眯起,坐直身子,开口问道。
“这《奇经异事》第十回写了何事?”。
“隐人三更入夜和尚庙,救了个失身的书生”。
“那书生叫什么?”。
“江明”。
“后来如何?”。
“去了张员外府上”。
“第十回,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一群该死的秃驴!!”。
“看来你小子真看过!”。
徐风大笑几声,眼神很是满意。
时常有人跟他这样套近乎,他问了不少人,唯独陈阳能说上来。
怪不得青天书院的齐老怪,特意去了趟罚恶司,这年轻人,不仅有眼力,还是个修儒的好苗子!
陈阳笑而不语,心中暗道,大儒都喜欢这样问?
当初,他跟李不语遇见齐春霖时,得知其身份后,李不语便说看过齐春霖写的书。
结果也是如这般,问东问西,好巧不巧,问的也是杂书。
这一下就给李不语问懵了,杂书本就是打发时间看的,谁会认真读?
好在他穿越而来,得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前世今生,只要看过的书,都深深刻印在了脑海,他便出言解围。
“小子,这本书送你了,回去好好看看,抄个几百遍更好,虽说走儒道晚了些,不过亦有少许用处”。
徐风说着,从身后的书架上,随手拿下一本书扔给陈阳。
书封无字,仅留了“徐风”的名字,浩然正气近乎透纸溢出!
陈阳眼神诧异,要知这可是大儒书册,持笔凝浩然,写尽一生感悟,就这么随便给他了?
“放着也是放着”。徐风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
“多谢徐哥!”。
陈阳拱手道谢,转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