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达官贵人红了眼眶,忆当年往昔,想说些什么。
可惜肚里没文采,只能赏银子,文人墨客出言作诗,就差把自已不是“负心人”贴脑门上了。
“寒江冬雪见赤心,天地无情女有情”。
“这五十两银子,赠予二位姑娘!”。
有一人又吟诗,又赏银子,众人闻声看去,见是位身宽体胖,衣衫华贵的中年富商。
富商身边坐着一位,衣着儒雅,相貌清秀的书生。
明眼人一看便知,诗不是富商做的。
“好东西,都是好东西,拿些回去给陈哥尝尝!”。
叶南风眼神贼兮兮的,拿起糕点,悄悄往兜里塞,众人看来时,面色一红,赶忙坐直腰。
“若叶小兄弟喜欢吃,走时再要一些”。
“方员外,这就不必了”。叶南风赶忙摆了摆手,这一盘糕点五两银子,实在是太贵了,而且还少的很。
拿回去一两个,给陈阳尝尝就行。
“几盘糕点算什么,这教司坊的奉銮我都认得!”。方员外一挥手,喊人打包几盘糕点,出手阔绰大方。
“多谢方员外!”。叶南风拱手道谢,心中有些苦恼,方员外的情,越承越多。
不一会,糕点送来了。
“钱记账上,明日我让人来结账”。
“这位老爷,糕点不要钱,今夜二人的花销,我们教司坊的奉銮免了”。
“奉銮……”。
方员外微微一愣,教司坊的上任奉銮,他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可新上任的奉銮,他连见都没见过。
“叶兄,好久不见”。
陈阳负手走来,打了声招呼。
自上次叶南风半夜来蹭饭,二人就再没见过。
“陈哥,你竟也在这”。
叶南风揉了揉眼睛,神情有些诧异。
“叶小兄弟,这位是?”。
“方员外,陈哥是我邻舍”。
说着,叶南风又为陈阳介绍道。
“陈哥,这位是方员外,连这的奉銮都认得!”。
叶南风眼神羡慕,虽然教司坊是个勾栏,可却不是一般勾栏,奉銮在京畿应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陈阳笑而不语,瞥了眼方员外,他可不记得自已认得此人。
“叶小兄弟的好友,亦是我方某人的好友!”。
方员外轻笑几声,起身拱了拱手,邀陈阳坐下。
“在下好静,便不入座了,二位玩的尽兴”。
陈阳拱手,走了几步后脚下一顿,回首看着叶南风,轻声说了一句。
“叶兄,画画上走歪路无妨,别的路不走歪就行”。
这一句话,无头无尾,叶南风听的一头雾水,方员外眉头微皱,侧目看去,陈阳的身影已被柱子挡住。
陈阳去了个无人的角落,让人将柳娘喊了过来。
“那方员外什么来头?”。
身为教司坊的司乐,京畿的达官贵人,商贾之流,柳娘知道的一清二楚。
“外乡人,三年前来的京畿,不知哪发了笔横财,挤不进京畿的圈子,便好跟文人混一块”。
柳娘直勾勾的看着陈阳,眼神妩媚,暗送秋波,顺势就要往怀里躺。
“京畿这地方,果真鱼龙混杂”。
陈阳暗自摇头,身子一侧,无视柳娘幽怨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躲过去。
这方员外无修为在身,可却头顶煞气,而且煞气还不浅,岂能是个善茬?
他已出言提醒叶南风,往后如何,就不关他的事了。
二人说话时,一位清倌人抱着琴上台。
陈阳余光一瞥,神情古怪。
台上的清倌人,身材高挑,衣裙贴身,走路时一双腿若隐若现,又长又白,跟其余清倌人不同,生的五官精致,眉目间英气十足。
女子柳眉微皱,动作生疏,一看便知刚来教司坊。
一时间,不少达官贵人,玉门清贵都来了兴致。
“此人是……”。
“五百年前周氏一脉的嫡女,打入教司坊后,今日初次登台,陈奉銮若喜欢,今夜不妨留试试?”。
教司坊的姑娘,除了卖身于此的,还有一些叛臣的妾室子女,亡国妃子,公主。
正因如此,此前的教司坊,清倌人地位低的很。
那些达官贵人,丝毫不将这的姑娘当人看,反倒一直被戏说粗鲁的,镇妖司的人,对这些姑娘彬彬有礼。
云王提议,让教司坊并入镇妖司,有一点便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