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驹无语的拎着断岸衣领子把人带起来,厌蠢症犯了。
“多谢七殿下。”断岸心有余悸的看着土坑里的木刺。
大意了,他身为万兽城的大统领之一,向来为人光明磊落。
这还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做这样不光彩的事,还是得了新主人的命令,被七殿下光明正大带来的。
断岸很不适应,不,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适应不了,大统领看着那两只轻车熟路的兽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比不了,脸皮比不了。
断岸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俩人应该跟他一样,是第一次来十三殿下家里才对呀,怎么对地形那么熟悉?
被轻驹捞上来后他没忍住又瞧了瞧依旧在迅速扫荡的俩兽人,完全不像贼,姿态动作神情全然像是回自己家拿物资。
“笨死了。”轻驹没好气的低骂一声,视线警惕的看向入口。
断岸刚才摔倒的时候虽然没吭声,身体砸撞到墙的动静也不小,还是吸引了外面守卫的注意力。
恐怕已经被发现了,她能听见有人在往这边靠近。
不怕人来,但是轻驹怕麻烦,七公主越想越气,赶在十三殿下的守卫到来之前,毫不留情的出拳。
陨石一样的拳重重落在兽人侧脸上,打的断岸一趔趄,没敢还手。
“属下知错。”
“错你阿爸!”步轻驹看向步争朝海兽伸手,“药给我。”
步争眼神都没落轻驹身上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手一挥一个小药筒就落在了雌性手心。
轻驹把药怼断岸手里顺势把他推出去。
“把他们处理了,别让人看见你的脸。”
“是。”断岸身子微僵,出门的动作都显得很是机械。
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但他真的没做过这种事,还没动手就已经开始心虚了。
断岸是在万兽城长大的,部落教会他忠心护主,可从没教他迫害同族入户盗窃。
兽人回头看了眼在屋里倒腾东西的几个人,心底委屈一发不可收拾。
委屈也得干活,心虚归心虚,在十三殿下的人到来前断岸已经收拾好情绪了。
扯下外衣随意包住头在眼睛的位置掏两个洞以便视物,看见人就撒药,动作麻利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真难为人。”
听见外面有兽人倒下的声音,步争稍一抬头就看见断岸捂紧了脑袋的奇怪样子,顿时没忍住吐槽了句。
七殿下癖好也实在独特,干这种事带什么正人君子呀,多带几个老阴批不是更容易成事吗。
“快点!神殿都把你养颓了。”
轻驹对步争的话不以为然,她就是看中断岸的脸了,目前对这兽人的性格不是很满意,自行调教罢了。
在这世道太正直死板是要吃亏的,帮他把脑子盘灵活点对他自己而言也是没坏处的。
轻驹一脚照着海兽屁股踹过去,并没踹到,步争躲开了。
倒不是怕挨揍,只是步争有洁癖,他嫌洗衣服麻烦。
步争躲她的动作还是很麻利的,轻驹没得逞的脚落到了登松腰上,少年顿时嗷一嗓子幽幽怨怨跳开老远。
“关我什么事?!”
“你也磨叽。”轻驹忍无可忍的骂道,“挑豆子呢?都拿着回去挑不就是了!”
“我怕有骨坑的东西,拿了会遭报应的。”
登松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打寒颤,他是真看不明白万兽城这些公主了。
明明看起来都是娇娇软软的漂漂亮亮的小雌性,干的竟然都是些令人震惊的事。
又是欺负人又是欺负死人的,个顶个的狠,也个顶个的烦人。
七殿下也狠,不过她和其他公主不太一样,轻驹是打人打的狠。
登松觉着就算是争夺雌主打架的兽人出手都没轻驹重,仔细想想他是真佩服千窟呀。
兔子好像真的特别抗揍,那兔兽都和轻驹公主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他硬是一声都没听千窟叫唤过,见天就听千窟嚎爽去了。
“断岸!你给我滚过来,是轻驹派你来的对吗?”
突然听见雌性的声音,轻驹脸色蓦然一冷,赶紧带着登松和步争出去。
不装了,摊牌了,她就是明抢那咋了,有人拦得住吗?
轻驹有自信十三公主殿里没人拦得住自己。
鹿雅其实是早就看见断岸了,她在对面那栋楼楼顶晒太阳,听见守卫调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