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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群众围着广场,喧哗着、叽叽喳喳。他们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先前那诡异的、恐怖的邪恶巨灵,到底是谁整出来的。市民们以最肮脏、最恶毒的话语辱骂着这些曾经的王者......“该死的恶魔,下地狱都便宜了你!”“这帮畜生!”“这帮帝国贵族怎么那么坏啊!”......那些声音如同一根根刺一样扎进了霍诺图拉斯的耳中......他被束缚得跪着......身后的几位虎视眈眈的黑衣修士,牢牢的控制住了他,根本无法动弹分毫......“怎么会这样......”霍诺图拉斯看了看哥哥。一旁的萨尼翁则是对着这些声音见怪不怪,反而他的眼睛不断的四周查看着,试图找到任何可以逃脱的可能性。他又看了看彭同。彭同则是不停的挣扎着、哭着,向着周围的修士求情,他磕着一个又一个的响头,他明明什么也没干,一生大起大落落落落......他怀着满腔的诚意找拉文尼亚之子,到头来却落得死刑的下场......霍诺图拉斯看不出来,但是彭同是真的觉得自己亏麻了......他犯了和霍诺图拉斯一样的错误,亲信了那些贱民的甜言蜜语。说什么拉文尼亚之子是个大大的善人?他最后看向了卡西农。卡西农则是一脸冷静、淡然的跪着,没有任何惊慌、恐惧,对于万民的斥责也没有任何的波澜,反而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霍诺图拉斯觉得自己看错了。摇了摇头。......人群喧嚷。莉娅作为群臣之一。她本应该作为此次仪式的重要人物之一......她应该作为史官,将这一幕记载在史诗或者神谕之中,以纪念这伟大的一刻......但是。在头一天晚上。小修珀斯,半夜抱着枕头,赤着脚,站在莉娅的卧室门前。而这一次并不是调皮,也不是被黑暗中的鬼魂吓得无法入眠......而是因为悲伤。他以一种极其可怜的神色看着莉娅,他问道“妈妈。”“我有爸爸吗?”“芬里尔说他的爸爸是刻农......”“.......那我的爸爸呢?”莉娅沉默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而在第二天。她向拉文尼亚之子请了假。亲自领着修珀斯来到了行刑的现场............在各大统治者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中,彭同则是显得最平庸、最无能的那一个。当然,作为傀儡皇帝,除了享乐和吃喝,他基本没啥自主权.....萨尼翁让他往东,他就不能往西,要他打狗,就不能撵鸡......否则。那卢孔的悲剧下场依旧历历在目。因此。丹对于这种人没什么好感。即便他并未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不过,既然是卡拉德的皇帝,抓起来准没错......至于收为手下......对于这些人品、道德得不到保证的家伙。尤其还是一个贵族......丹一直有着防备之心。......神圣拉文纳帝国,泽翁尼卡。或许是被北帝国招待得太好了,又或者是拉蒙也已经到了开始发福的年纪了,原先瘦削、干瘦的阿塞莱人,如今居然有些小肚腩了。拉蒙为自己制作了一顶帽子,以此来遮挡空旷的颅顶。他躬身对着王座之上的人影说道,“陛下......”“时候到了。”王座之上。一席鎏金绸缎长袍的丹,已然正襟危坐。泽翁尼卡的主楼前,已然有了一副皇宫殿堂的迹象。那些泽翁尼卡群臣们,也都穿着规矩、得体的礼服,恭敬的站在了殿堂两边。等候着王座之上,那圣哉之皇的口谕。那隐约泛着金光,恍若人间之神的影子,如被供奉的雕像一般,威严的坐在王座之上。待群臣肃穆。一道声音从那圣皇的口中而出。仿佛天地间至尊、至高、至上的旨意,没有人能够拒绝、没有人能够漠视......“教宗携旗。”穿着白底金色纹路的拉文纳大主教-刻农,从群臣的阵列之中走出,手中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捧着一面卷起来的旗帜。旗杆鎏金,重叠着复杂到有些冗余的图案作为雕饰。旗头以远古的技艺,雕刻出了一条古老传说中巨龙的头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