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小伙子……”
河岸边,穿着朴素的大娘拿着根木棍戳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倒在水中不省人事的男人。
正是失踪多时的客无名。
他黑发披落,面如冠玉,大袖随波逐流,在阳光下的气度显得更加慑人,宛若一块玉石般生来如此。
“哎呦……还是报警吧。”大娘说着,丢下木棍着急忙慌往家中赶,连此时放在河岸边的衣服都不要了。
一片漆黑中,客无名的意识在飘荡。
这是虚无的地方,没有着陆点,没有方向……
他就像植物人般在这之中漂泊良久,犹如在海中的一叶孤舟,没有目的地胡乱漂泊着。
嗡……
一道声音穿透虚无,响彻整个空间。
下一刹,一道光在虚无的尽头缓缓升起,白色光芒在虚无世界中宛若一条星空光河。
半个虚无都被点亮,另一面仍是无尽漆黑。
忽地,一阵血肉蠕动声在回荡。
客无名微微睁开眼,瞳孔巨震。
巨大的身影竖立在虚无中,一身黑衣,长发飘飘。
他面如冠玉气度慑人。
双臂展开,手腕处巨大的锁链延伸至黑暗之中,周身仙源流淌,气息宏大,一双金色眼眸死死盯着他。
客无名:“……!!”
……
滴——
滴——
“……”
“大娘没事的,他可能是贫血晕倒了,多亏你啊……”
“可惜这么好的娃了,年纪轻轻就贫血了。唉……”
洁白的医院病房中,客无名躺在病床上瞪着天花板上有些刺眼的白光,一身黑衣黑袍,盖着简约的医院棉被。
浓烈刺鼻的酒精味不断刺激着鼻腔上的嗅觉神经。发现他的大娘和医护人员地对话隐隐约约透过木门传进他的耳中。
“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吗……”客无名在心中想道,揉着有些刺痛的太阳穴缓缓坐起来。
方才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好似一位中二少年做的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他忘不了。
刚才那一幕,那张脸,就是他自已。
眼中对一切生物都不存在怜悯之心,眼神中透出来的只有仇恨与杀意,客无名可以确定,这不是他。
况且他并没有受到那些锁链的束缚,那些都是大道锁链,即便是道仙可能将之困死,可他是永生仙这等大道化成的锁链不能说没用吧,只能说毫无作用,根本就困不住他。
“哎呦,你醒啦?”大娘进门,看到此时坐起来的客无名有些惊讶。
“嗯。”客无名忍着不适轻声回应。
“你啊,应该是突发疾病导致的贫血,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你呀就要淹死在河里了……哦,对了你今年多大了?住哪里?”大娘很是热情,似乎对客无名很是欣赏。
“我……?”
他用手指了指自已,说实话他自从成就永生仙开始就已经没再注意过自已的年龄了,以至于现在对于自已的年龄一无所知。
可要是仔细想想,他这副身体的外表年龄看上去是十几岁,要是报出个几百上千岁,可能第一时间可能就是会被送到精神病院。
“今年二十了,住在长林峰上。”客无名硬着头皮回答道。
“住长林峰……哦,你是那家客栈的员工是吧?二十的年纪比我儿子还小五岁哩……这几天下雨,山上路滑,暂时还是住在我家吧,回头给你同事打个电话啊。”
大娘自已一股脑地说了很多。
即便二人年龄不同,甚至她还要管客无名叫一声“爷爷”,可他也看出来了,大娘这些年应该都是自已一个人生活,身边并没有什么人和她说话。
小孩工作忙,又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孤身一人在这座长林峰下生活。
客无名没有拒绝,再怎么说也是这位大娘救了他,若是此时拒绝岂不是背上了不义的名声?再者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大娘,就您一个人住?”
“是啊。”她笑了笑,“我儿子在国家考古队工作,铁饭碗来的,主要还是城市住不习惯家里面还有一亩三分地要打理,索性就回来了。”
“哎呀,儿子有了事业有了成就,大娘我啊就等着过年的时候他回来过过年,吃团圆饭。”
“只是这几年那叫一个忙啊,电话电话不接,钱倒是没少打……”
“你呢?”大娘突然问道,“你家人呢?”
“家人……”
客无名轻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