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压抑。
隔音壁的颜色比自挂东南枝的死人脸还要苍白,小小的审讯室中一桌、两椅,还有对影成三人的杨刚和宋欲,哪怕屋顶的灯管微微亮起,桌上那台大功率折叠台灯也要不顾一切地大放光芒,只为给屋内的人类以沉浸式审讯体验。
“姓名?”
“杨事成。”
杨刚抬起头来,射向宋欲的目光中夹杂着含糊不清的恼怒。
“我再问你一遍,姓名?”
“就叫杨事成。”
“好,好”,杨刚瞪俩大眼珠子,心底的火气已经窜出半丈高,几乎快要把眼球上那几点红血丝给爆在宋欲脸上,“性别?”
“武装直升机。”
“砰!”杨刚猛地一拍桌子,每说一句话就用手指隔空点一下宋欲:“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你知道的一切,不然等会有你好果子吃!”
“你们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嘛,你干嘛这么生气?”宋欲抬起被铐住的双手架住自已的脸,委屈巴巴地望着杨刚,“就因为我和你爸同名同姓?”
噎住了。
杨刚忽然不知道自已接下来要说什么,脑子里已经准备好的一系列扣帽子的台词忽然忘光,甚至想掏枪出来原地崩了他。
这小子是个什么玩意?
冷静,冷静。
“我告诉你,宋欲”,杨刚沉稳坐回椅子上,屁股接触到椅垫的一刹那,心中仿佛又有了底气,“我们已经把你的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接下来,只要我一句话,马上你就能牢底坐穿。。。。。”
“所以你们把我手机拿走是因为执法局也对陆星泽老妈的黑历史感兴趣?”
杨刚呆在原地,脑门上青筋暴起。
隔壁看监控的同事一口水喷在屏幕上,差点笑疯,他对天发誓,这一段说什么也得删掉,不然等上级来检查的时候看到,全执法局上下都得被撸一遍。
看监控的人正笑着,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开门声,脸上的水还没擦,他本能的向后看去,这一看就被吓了一大跳,吓得他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原地就是一个左手背在后腰,右手握拳斜放胸前的立正敬礼:“长官好!”
“嗯”,罗克随口应了一声,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饶有兴趣地指了指沾满水的屏幕,“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让我也看看。”
“呃。。。”警员有些紧张地回应道,“是我们刚刚抓到的一名深渊教团的奸细,现在正在执行审讯。”
“噢,我知道,来来来,坐,接着看。”
罗克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没把警员吓个半死,他的内心不断祈求着自已的同事接下来千万别说错话,同时心里不断地嘀咕着:今天这什么风,怎么吹来这么一尊大佛?
罗克已经发话了,警员也只好满脸通红地将自已刚刚喷出去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战战兢兢地坐回座位上,跟大佛一起看电影。
其实从罗克在画面上看到宋欲的那一刻起,刚刚抓来宋欲的那几个人就已经在他心里被判了死刑,甚至在陈秋生把“执法局把宋欲抓起来了,去捞一下呗,别耽误考试”的那句话发给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摸手边上的灵能刃。
但想了想,自已好歹是一名“远见”,遇事不能像“狂猎”一样热血上头,就还是穿了便装过来了。
原因嘛。。。
如果宋欲只是一个救了他一命的孩子,他可能真的就不顾一切大闹执法局了,但宋欲不是,甚至他都不是人。
而且宋欲活得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教团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在自已还没出生的日子里,谁也不知道宋欲到底有没有和教团有联系,天知道执法局是不是真的找到了某些蛛丝马迹,如果是真的,那么包括自已在内,谢康、陆沉、陈秋生,大伙的立场都会变得极度尴尬甚至危险。
综上所述,罗克选择静观其变,反正宋欲进入学院这件事是板上钉钉,如果他是清白的,那么他去不去参加文考都没差别,也就是陈秋生,可能会稍微落寞一下下。
罗克和警员刚坐下,屁股都没坐热,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人,是执法局的局长。
“刘局!”
“哎哟,刘局长?”
鬓角微白的老局长在看到罗克的时候显然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收起了表情,笑着打了个招呼:“罗队长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执法局做客,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重音明显放在了“做客”和“打声招呼”上面,微微让罗克有些不适。
他转头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