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

宋欲其实很久没有和幼年体的人类交流过了。

他们眼神清澈，总是一副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呆傻的样子，用最理所当然的态度不断重复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奇特行为。

刚去那个小镇的时候，宋欲仅仅只是将控体植入在年龄超过十五岁以上的人群之中，在不影响镇民生活的情况下为他们发布潜意识指令，为自已打个掩护，而并未对孩子们下手。

但自从有群小孩哥把自家小院子里面当装饰用的厕所当炮仗点了之后，宋欲还是满头黑线地决定给孩子们每人都赏一个控体，确保他们不会把自已家给炸掉。

虽然宋欲不需要排泄，厕所也只是单纯的装饰品，但那厕所的的确确是连接着整个小镇的下水管道的，当初还是宋欲亲自动手挖通的，里面的沼气。。。。算了，不想了。

每当宋欲回忆起自已在漫天答辩中凌乱的场景，一股沁人心脾的恶臭就会弥漫在自已周围，那是深深烙印在灵魂中的味道，不知多少年过去，仍然久留余香。

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上的第一课。

令人印象深刻。

一老一小就这么在柜台前对视了大概半分钟，宋欲其实挺钦佩这孩子的，十来岁正是爱玩的年龄，他居然能和自已持续对视，而不转移自已的注意力，那纸巾盒里到底有什么？黄金？

眼看小孩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大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喊人的劲头，宋欲却仍然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小孩！

“哎，宋兄弟，在这站着干啥呢？”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原来是之前跟自已“打了个平手”的吴兴，刚在一楼上完厕所，还在衣服上反复擦抹自已沾着自来水的双手。

打过一架后，吴兴对自已的态度显而易见地改变了许多，眼里不再带着若有若无的轻视和担忧，转而开始对自已正眼相看，这就是实力能为自已带来的————来自别人的尊重。

“呃。。。他。。。”宋欲指了指柜台里的小孩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吴兴。

“吴大叔！”小孩一看到吴兴，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活络起来，从警惕变成欣喜，眼神也再度清澈，变脸速度之快令宋欲咋舌。

“小橙子！”吴兴笑眯眯打了个招呼，看上去跟小孩哥认识很久了，“诶，又长高了！”

小橙子忽然从背后掏出纸折扇，对着宋欲这么一点，告状一般地跟吴兴说道：“大叔，这个人好奇怪，他想去拿柜台上的纸巾，他不是学院的人！”

话音刚落，附近有几桌食客的犀利目光便已经扫了过来，当看到吴兴时，又低下头去专心吃饭。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知道学院？

宋欲悄悄在心里意外了一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橙子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宋欲。

“没事，小橙子，他新来的，不知道试纸的事。”吴兴微笑着解释道。

试纸？是说纸巾盒里面的纸吗？

“走吧走吧，咱们去二楼。”跟小橙子打过招呼，吴兴拉着宋欲就去了楼上。

“所以试纸是怎么回事？”顺着楼梯走廊一路向上，越过堆放在拐角处装啤酒瓶的纸箱，宋欲依然对所谓的“试纸”充满好奇。

“其实这家饭店是学院开的”，吴兴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将耳屎对准走廊角落轻轻一弹，“学院的人出任务，有时会来这吃饭，但是这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吃饭的人必须要用自已的纸。”

“饭店的纸是用来钓鱼的？”结合“试纸”的名称和刚刚大堂内那些食客的反应，宋欲很快就猜出了“试纸”的用途。

“没错，饭店的餐巾纸只是用来检测接触纸张的人是否为‘不洁者’，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进入任何饭店，看到自已的桌上没有餐巾纸，都会下意识地去拿柜台上的那些，或者让服务员给他们拿一些，只要他们这么做了，立刻就会被重点关注，如果接受过身体改造，当他们的皮肤接触到‘试纸’的瞬间，试纸会立刻变色，如果是教团的人，看到试纸变色，自然会疑神疑鬼，就算他们假装没事，吃完饭也会接受调查，毕竟接受身体改造的人类，十个里面几乎有九个都是教团的人。”

好阴间的方法！

来这里自已掏钱吃断头饭是吧？

一边盈利一边给学院创收是吧？

“哦对了，想出这个办法的人，我记得是咱们一大队三小队的陈队长。。。”

陈队长？陈秋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