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杰轻笑道:“你天生丽质,不入宫伴驾,难道要跟我浪迹天涯吗?再说,我从来都不缺乏奴婢,你大可不必委屈求全。”
秦洁娘道:“谁要做你的奴婢了?今生今世,我只认定你一人。”
李英杰含情地道:“永不后悔?”
秦洁娘道:“海枯石烂,矢志不移。”
李英杰继而发出了一声长笑道:“那我今夜就要为你大闹驿馆了。”道完,他向天空发出了蓝色的火焰信号。
埋伏在驿馆外的师弟方腊,收到了本派的信号,指挥联英盟的群雄杀了入去。片刻之间,驿馆中数万的禁军被打得人仰马翻,四散而逃。
童贯浑身是血,惊惶失措地走在乱军之中,在白旗校尉万嵩的掩护下,怆惶地逃出了驿馆,带着残兵连夜逃出了杭州城。
驿馆里霎时乱作了一团,数百名征女乘机逃走,他们当中,有些人早有情郎等候,连夜远走高飞;有些人有家人接应,移居到了别处;有些人则愿意留在联英盟中,任由联英盟安排。
貌美如花的杭州首选秦洁娘,不肯入宫应选,宁愿流落江湖。不久,她便如愿得偿,嫁给了盟主李英杰。
朝廷走失了秀女,赵佶大为震怒,童贯言词巧辨,赵佶听信了馋言,迁怒于杭州知州邱青,下诏将邱青问斩,全力缉捕联英盟余党。
童贯待事情平息了之后,向赵佶提出了吴乞买的建议。赵佶很早就想回收“燕云十六州”了,不久便采纳了童贯的建议。
蔡京也认为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他上奏赵佶赶快下诏出使女真,与吴乞买联系。邹浩却认为不妥,说此举虽好,却容易引狼入室。双方名执一词,互不退让。
蔡京对邹浩的恨意,由此更加深入骨髓,欲伺机再次将他扳倒。赵佶见群臣大为反对,只得下旨将此事押后,这一场朝廷风波,才平息了下来。
隆裕宫内芍药开得正盛,迎风招展,千姿百态,姹紫嫣红。只可惜向太后染病,谁也无心品茶赏花。
孟婵得知向太后抱恙,未免伤感,与陈迎儿来到了隆裕宫。她们绕过簇拥的宫女,直来到寝宫中。红木雕花床上纱帐轻垂,隐约可以看到其间的人影。孟婵忧心忡忡地缓步上前,与陈迎儿叩见了向太后。
向太后听到了人声,在床上微微一动,强撑坐了起来,她近曰来不进饮食,身子非常虚弱,脸色苍白如纸,刚想说话,却又咳嗽不止。
孟婵道:“太后,臣妾不孝,未能床前尽孝。”
向太后声音低弱,一字一顿地道:“是孟皇后来了?”
孟婵关切地道:“别动,小心着凉。”
向太后苦笑道:“哀家这副老骨头是不顶用了。”
孟婵道:“太后何出此言?皇天庇祐,定能药到病除。”
向太后道:“孟皇后,回宫后可曾习惯?”
孟婵道:“臣妾早己习惯了清静,这儿比瑶华宫好多了。”
向太后道:“孟皇后受苦了,哀家为当年之事感到愧疚,当时哀家己经尽力了。”
孟婵道:“只怪臣妾命苦,怨不了别人,更不敢怪罪太后与先皇。”
正在此时,宫外传来了一声:“元符皇后驾到!”
向太后咳了几声,说道:“宣!”
陈迎儿惊闻刘清菁驾到,欲言又止,刚想阻止,却被孟婵用眼色暗示,只得捂住了嘴巴。
刘清菁头戴凤冠,身穿霞帔,浓妆艳饰,盛妆走了入来。哲宗己去,向太后又病重,她如此装扮,于情理不合。她看到了一旁的孟婵,嘴角露出了轻篾的冷笑。
刘清菁道:“臣妾见过太后。”
向太后微笑道:“刘皇后有心了。”
刘清菁道:“臣妾惊闻太后凤体欠安,特地宣来了太医容遥为太后诊治。”
向太后摆手道:“不必了,己有太医诊断过了。”
刘清菁道:“凤体要紧,请太后三思。”
孟婵一旁笑道:“妹妹言之有理,请太后再仔细把脉。”
向太后道:“如此说来,宣容遥进宫。”
少顷,一名年轻的太医走了入来,约摸三十来岁,面貌英俊,倜傥风流,不啻为美男子。正是太医容遥。
向太后轻叹了一声,伸出了右手,容遥用丝帕裹住了手腕,仔细诊断,隆裕宫中鸦雀无声,数十双眼直看着他。片刻之后,他神色凝重,站了起来。
刘清菁道:“容太医,太后凤体如何?”
容遥道:“太后曰夜操劳,才会久咳不止,只要卸下重担,便可痊愈。”
孟婵大喜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