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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焦尾古琴

柱道:“蔡邕一共造了两件乐器,一是琵琶,二是古琴。”

李紫瑕道:“相传都是难得的宝物,失传了多年的焦尾古琴,没想到却在秦护卫的手中。”

秦玉柱道:“此琴为恩师所赠。”

李紫瑕道:“峨眉山的冷月道人?”

秦玉柱道:“他正是属下的授业恩师,只可惜恩师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令人无法寻找。”

李紫瑕笑道:“有缘自然会再相见。”

秦玉柱道:“公主所言甚是。”

自古乐声讲究以情动人,古琴为四艺之首,八音之绝,深邃苍远,扣人心弦。李紫瑕拨动琴弦,音浪层层堆出,有如流水行云,珠落玉盘,弹的正是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

秦玉柱轻叹道:“烟笼寒水月笼月,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李紫瑕道:“秦护卫,是否本公主弹得不好?”

秦玉柱道:“公主聪慧,是难得的曲艺奇才,只是此曲虽好,却是亡国之音,且待属下另授公主几曲。”

秦玉柱轻叠长袖,伸出了白皙的双手,紧握住李紫瑕的春葱小手,缓缓而弹。只见一道白光注入了琴中,每一波都有断石分金的威力,焦尾古琴叮当作响,发音更加清晰,有如白帛初裂,雨打新荷。

李紫瑕微微一惊,脱口而出道:“旋韵魔功?”

秦玉柱道:“对,正是江湖中人闻虎变色的‘旋韵魔功’。注入了‘旋韵魔功’后,琴音会更加清绝悠扬,伤人于无形。”

李紫瑕道:“如此精妙的内功心法,只恐本公主愚笨,无法领悟。”

秦玉柱道:“公主冰雪聪明,若静心修炼,必能掌握当中的精髓。如此上乘的内功心法,除了公主,属下不会再另授他人。”

自此之后,李紫瑕每天都到溪边向秦玉柱学琴。秦玉柱一边授琴,一边授她内力心法,两人虽非师徒,却感情深厚,犹胜父女。耶律莹看在眼里,也暗自替她高兴。

九月,恰逢天祚帝的四十大寿。

宋徽宗假借为天祚帝祝寿,派出童贯、高俅两位大臣出使辽国,明为祝寿,实际上是打探辽国的真实情况。

高俅在担任太尉之前,原是个市井无赖,经常与一群流氓地痞为伍。他此次前来辽国,无非是为了找回他在市井时所认识的一位朋友。那人名叫马植,在辽国任职,只做了一名小头目。

马植在辽国仍不改本性,他嫖娼赌博,名声狼籍。在辽国,他得不到重用。因此,他痛恨辽国,决定颠复朝廷,替女真人出谋划策。

高俅初来辽国不久,马植便通过了几支名贵的人参,在毡帐中与高俅重逢。两人都是欺软怕硬,吹牛拍马之辈,可谓一拍即合,臭味相投。

高俅很快向童贯堆荐了马植,并谎称此人有办法收复‘燕云’。于是,童贯在华筵中悄悄离席,在一个小山丘中与马植见面。

马植奴颜婢膝地向童贯跪下道:“小人马植参见童大人。”

童贯不屑地道:“你就是马植?”

马植道:“正是小人。”

童贯不以为然地道:“高太尉,此人鼠目寸光,怎么看也不像会成大器之人,你怎能向本官堆荐这号人物?”

高俅道:“童大人,马植虽然其貌不扬,但确实雄才伟略,大人可肯听他一一详说?”

童贯冷笑道:“马植,你对讨伐辽国,又有何见解?”

马植道:“生女真早就对辽国恨之入骨,辽国表面昌盛繁荣,实则早己四分五裂,他们内部不和,己走向了极端。”

童贯道:“何以见得?”

马植道:“萧奉先与耶律余睹不和,辽国朝廷早己分成了两派,正是收复‘燕云’的大好时机。”

童贯道:“你有何良策?”

马植道:“咱俩可联合女真,共同伐辽。”

童贯道:“联合女真?这主意果然不错,可惜风险太大,女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妥协。”

马植道:“乌雅束病重,己经药石无效,阿骨打是继位的不二人选,此人跷勇善战,有万夫不敌之勇,若能与他联兵,回收‘燕云’便有惊无险。”

童贯道:“就只怕女真族出尔反尔,不易操控,此事容后再议,你先回去罢。”

马植见童贯不马上采纳自己的建议,心中不由大急,还想再说,却被高俅用眼色制住,当下只得作罢,灰溜溜地走了。

寿宴结束后,童高两人向天祚帝辞行,往雁门关方向而回。当他们行到了卢沟河时,马植从后追了上来,并急于求见童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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