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锡见到如此天香国色的佳丽,几疑是在梦中。唯是她虽艳如三春桃李,却冷若九秋寒霜。
张迪也极为惊艳,说道:“仙子就是十三年前被耶律莹带走的那个女娃娃?”
李紫瑕道:“正是本小姐。”
张迪叹道:“事隔多年,未知令师安好?”他自二十年前翠竹岗一见耶律莹后,己生情愫,至今仍未能释怀。
李紫瑕冷冷地道:“张迪,别跟本小姐客套,我与你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杀父之仇,不戴共天,今日要向你讨还十三年前的血债。”
张迪渫渫冷笑道:“就凭你?”
李紫瑕狂傲地道:“已经绰绰有余了。”
张迪讥笑道:“黄毛丫头好大的口气,恐怕单凭你一人,还未够火候。”
林临道:“如果仙子肯自动交出玉鲛鸳鸯帕,本官倒可妄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林天锡早已敬她若天人,笑道:“爹爹言之有理,能化干戈为玉帛,本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紫瑕冷笑道:“阁下又是谁人?在此大呼小叫?”
林天锡道:“在下林天锡,见过仙子。”
李紫瑕不屑地道:“你是林临的儿子?”
林天锡道:“正是。”
李紫瑕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父子都是一丘之貉。”
林临道:“仙子语语相讥,休怪本官辣手摧花。”
李紫瑕言冷如冰道:“张迪、林临,快纳命来。”道完,她抱琴而坐,拨动了琴弦。
一束白光闪入了焦尾古琴,琴声轻柔,犹如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泛起层层漪涟。弹了几个过门后,琴音骤变,李紫瑕纤细白皙的玉手在弦上急拨,又犹如狂风大作,卷起了滔滔巨浪,奔腾狂啸。
三人闻到了如此急促的琴声,血脉扩张,脸色大变道:“旋韵魔功?”他们当下盘坐了下来,双手合什,如入定老僧。
琴音又变,悠悠扬扬,若有若无。声音越轻,越令人听而忘倦;声音越弱,越令人陶醉沉迷;声音越柔,越令人陷入幻想。偏偏如此,“旋韵魔功”更达非凡的伤人境界。
林天锡功力尚浅,渐渐支持不住,只见他弹身而起,飞到了半空,喷出了一口鲜血,重重地甩在了地上,当场昏了过去。林临也难以抵抗魔音,几次欲从地面跃起,情急之下,他发出了一支暗器,向李紫瑕的要害射去。
李紫瑕仍然全神贯注地弹琴,纤指一扬,飞出了一朵石榴,将暗器打落。她那如雪般的素手,仍然不离琴弦,发出了流水行云般的绝响。此女能以魔音伤人,飞花作暗器,内家功夫之高,实不容小觑。“旋韵魔功”是当年冷月道人纵横江湖的杀人武器,因杀伤力太大,慎之又慎,只传给了聪明耿直的秦玉柱。李紫瑕兰心蕙质,冰雪聪明,是艺坛中难得的奇葩,她青出于蓝,其造谐将在两位前辈之上。
张林两人是莽汉,不懂音律,只觉双耳嗡嗡作响,随魔音进入了虚幻的境地,浮想连叠,额角上直冒着豆大的汗珠。李紫瑕不肯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用力猛拨,越弹越急。林临无法抵抗,张迪也心悸惊跳,忙拾起了地上的石子,向焦尾古琴投去——
只听见:
“嘎——”
的一声,琴弦被石子震断了两根,摄人神智的声音骤然停止。张迪是大内高手,出手之快,眼力之准,自是不在话下。
李紫瑕见琴弦己经被震断,当即花容失色,娇叱了一声,抽出长剑跃了过去,林临被琴音震伤,正在运功调息。
张迪内功雄厚,少顷已缓过了气来。怒道:“臭丫头,要你见识见识本官的厉害。”道完,他一招“抛砖引玉”扑了过去。
李紫瑕轻轻一闪,避开了险招。一招“紫燕掠水”展出,白衣翩翩,绰约如仙。张迪一招“仙人解衣”避开了。李紫瑕手中的寒芒,忽如银河倒泻,忽如瀑布飞流,刚中含柔,柔中带刚,也难怪她初涉中原,就有“玉影仙子”之称。
张迪也绝非等闲之辈,招招索命,不离她的要害,招式阴辣无比,刚猛有力。李紫瑕突然一招“燕舞莺飞”施出,捷如猿猴,体轻似风,向张迪的“人迎穴”点去,却被他再次避开了。
“玄燕剑法”优美脱俗,不禁令张迪联想起了当年的耶律莹。耶律莹的音容笑貌,依俙再现在他的目前。就在他一分神之际,背部被李紫瑕的长剑划过,衣衫尽破,被划出了一条血痕。
李紫瑕仙貌琼姿,婷婷玉立,比当年的耶律莹犹胜。她剑法变幻无穷,千姿百态,把张迪看得两眼昏花,不辨方向。两人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