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宫只是几间透风漏雨的破屋而围成的一个小院,夹杂在街头巷尾之间,沿途常有小贩叫卖,名义上是宫殿,实际上不过是一间寻常的民宅。陈刘二女穿过了几条街巷后,来到了瑶华宫的后院围墙之下。只见这儿残墙破瓦,摇摇欲坠,那儿像人住的地方?二女搬来了竹梯,悄悄地越墙而入。
李王二女追踪到此,不禁疑云重生,这儿的宫门虽有两名禁军把守,宫墙却早己崩塌,显然早己无人过问。她们并不知道瑶华宫里关着何人,为探究竟,跃上了围墙,跳入了瑶华宫中。
刘雪雁放下了点心,上前摸摸孟婵的额头,见她满嘴胡话,昏昏沉沉,高烧不退,额角很烫,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陈迎儿道:“己经吃过药了。”
刘雪雁道:“可请过大夫?”
陈迎儿苦笑道:“宫里从来就没有人过问瑶华宫之事,宫内无药,宫门紧闭,手头又紧,如何能请得大夫?只是吃些土制的姜汤,却没有什么疗效。”
刘雪雁道:“这下可怎么办?”
王渺露翩然而入道:“让我看看,我略懂医理。”
陈刘二女见忽然走进了一位十来岁的漂亮女童,当场吓了一大跳,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迎儿战战惊惊地道:“你……你是谁人?”
王渺露道:“先不管我是谁,救人要紧。”
李紫瑕轻移莲步,也走了入来,陈刘二女这才认得她们是茶楼上的贵宾,当下吃惊不浅,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李紫瑕道:“我们不是坏人。”
王渺露搭了搭孟婵的脉胳,说道:“她风寒入体,引起了高烧,身子本来就很虚弱,近曰来又不曾进食,怎能挺得住?”
陈迎儿关切地道:“姑娘,娘娘可还有救?”
王渺露道:“娘娘?她……她……她是娘娘?”
陈迎儿道:“正是。”
李紫瑕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她就是哲宗的元祐皇后,对吗?”
陈迎儿道:“正是。”
王渺露道:“幸而碰到了我,皇后娘娘才命不该绝。”
陈迎儿惊喜万分,说道:“姑娘能治好娘娘?”
王渺露笑而不语,写下了药方,交给陈刘二女前去抓药。刘雪雁抓了药后,不敢多逗留,先回茶庄了。陈迎儿独自一人提着几包草药,爬墙回到了瑶华宫。
王渺露亲自煎药,陈迎儿则在一旁熬稀粥,李紫瑕独自在房中用毛巾为孟婵擦洗。少顷,王渺露端来了汤药,李紫瑕小心翼翼地喂入了孟婵的嘴里。
次曰,孟婵高烧全烧,出了一身大汗。陈迎儿为她沐浴更衣后,又端来了稀粥。孟婵早己没有皇后的架势,狼吞虎咽把将稀粥全部喝完。
李紫瑕重新梳妆,从衣袖中取出金凤钗,别在了鬓发之上,凤钗轻摆,她浅笑盈盈地走进了孟婵的卧室。孟婵听到了凤钗所发出的清脆响声,连忙抬起了头来,乍见凤钗,她当场脸色大变,甚是震惊。
李紫瑕嫣然一笑道:“娘娘受惊了。”
孟婵吞吞吐吐地道:“钗……凤钗……金凤步摇……”
李紫瑕微笑道:“怎么了,娘娘也认得凤钗?”
陈迎儿也吃惊不浅,认得是刘仙芝的发钗,却不知道为何会落在李紫瑕的手中。说道:“如果奴婢没有认错,这是刘妃的金凤步摇。”
李紫瑕再次听到凤钗与刘仙芝有关,微微一震道:“当真?”
陈迎儿道:“千真万确。”
孟婵定下了心神,缓缓地道:“本宫与刘妃,也有几面之缘,据说这支凤钗,乃是刘家的家传之宝,并非宫中之物。”
李紫瑕道:“如此说来,云桦当真是刘妃之子?”
孟婵一怔道:“云桦?是云王赵桦吧?”
李紫瑕道:“就算是吧!”
孟婵道:“刘妃遭人陷害,本宫早有所闻,十几年前,本宫还在冷宫见过她一面,并答应为她鸣寃,无奈后宫黑暗,处处危机四伏,岂料本宫还未来得及禀明太后,又再次遭到奸人陷害,被刘清菁反攻,再度被废黜回到这瑶华宫。”
李紫瑕道:“原来娘娘二度被废,是因为刘妃。”
孟婵道:“也不完全是,刘清菁早己想将本宫置于死地,向太后病故,本宫失去了依傍,只能任人宰割。”
李紫瑕道:“如果刘妃能平反,我定要她为娘娘鸣寃,将娘娘重新接回宫中。”
孟婵苦笑道:“不必了,本宫早己习惯了瑶华宫的生活,不想再卷入宫里的血雨腥风中。”
陈迎儿道:“奴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