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时分,耶律余睹带着一队人马,前来骂阵。金兵锐不可挡,银白色的铠甲在夕阳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四面八方号角响起,直逼向上京城。
城门很快打开了,耶律淳一马当先,冲上了阵前,怒视着耶律余睹,骂道:“你这叛徒,竟敢犯我上京?还不快快受死?”
耶律余睹大吼了一声,脸若寒霜,舞动长矛向耶律淳的胸口刺去,耶律淳大刀一横,架开了长矛。两人的武功互在陌仲,直杀得天昏地暗,沙尘滚滚。阵地喊杀声起,战鼓雷动,遍地都是积尸,血流成河,双方都伤亡惨重。城楼上的耶律定见势不妙,连忙鸣金收兵。
耶律淳退回了临潢城,耶律定立即下令关闭城门,任由耶律余睹辱骂,不再迎战。耶律淳回营之后,膝盖一软,口吐腥红,砰然倒在了地上,被人抬进了军帐中救治。
耶律余睹也受伤不轻,正在金帐中休养,吴乞买与兀术前来抚慰。
吴乞买道:“将军重伤,明曰由谁来对抗大辽?”
兀术道:“明曰本王亲自领兵,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耶律余睹道:“微臣倒有一计。”
兀术道:“说!”
耶律余睹道:“明曰出战,王爷可诈败逃走,辽兵定然穷追不舍,将主将引到赤峡谷中再一举歼灭。”
兀术道:“此法可行。”
次曰,兀术调兵遣将,完颜希尹奉令领着二千弓箭手,埋伏在赤峡谷两旁,兀术则带着二万兵马,前往上京叫阵。
出城迎敌的正是太子耶律定,兀术见状,正中下怀,与他虚战了十几个会合之后,假装战败逃走。耶律定果然中计,从后追了上去。
萧奉先在城楼上观阵,不由大惊失色,他担心金兵有诈,连忙让和鲁斡披甲上阵,带着一支军队从后追去。
兀术将耶律定引入了赤峡谷深处,忽然消失不见了。只见谷中烟雾弥漫,杂草丛中,己到了悬崖边缘。耶律定暗叫不妙,下令撤退,却己经太迟了。
无数羽箭骤然从赤峡谷两边射出,辽兵难以躲避,纷纷倒地而亡,溃不成军。兀术一身灰甲,从山林中穿了出来,骑在火龙驹之上,左手拿着一把金黄色的大弓。火龙驹越过地上的重重积尸,向前冲去,兀术右手搭箭,向耶律定射去——
只听见:
“嗖——”
的一声,利箭离弦,快如闪电。
耶律定虽有重兵保护,也难逃兀术的穿云神箭,他躲闪不及,左腿中箭坠下了马。
兀术大喜,高声呼叫道:“活捉辽国太子耶律定。”
金兵蜂涌而上,耶律定中箭倒地,辽兵寡不敌众,难敌金兵千军万马。霎时间辽兵死伤无数,全军覆灭。完颜希尹从天而降,用牛筋大绳将耶律定五花大绑了起来。兀术获胜,下令收兵回营。
和鲁斡领兵前来增援之时,耶律定己经被金兵押走,他见赤峡谷易守难攻,担心再中埋伏,退兵回了上京。
兀术等将智擒耶律定之后,阿骨打龙颜大悦,下旨犒赏三军,并嘉封了兀术。
吴乞买道:“耶律定被擒,天祚帝必然狗急跳墙,正好乘机攻下上京。”
阿骨打道:“好!拿下上京。”
边塞的风光冷冷清清,远远看去,是连绵起伏的大草原。碧空如镜,大雁掠影,几手与浮云溶为了一体。
李紫瑕白衣胜雪,俏立人前。她初回辽国,惊闻天祚帝被金兵围困在上京,连忙与秦玉柱、习泥烈赶往前线。
临近潢河(西拉木伦河)时,只见不远之处有一群辽女正在河边嬉戏,当中有一位相貌不俗,高贵典雅的华衣辽女,正是耶律淳的未婚妻萧普贤女,也是李紫瑕儿时的伙伴。
普贤女远远看到了李紫瑕,笑而迎上道:“参见绛珠公主。”
另有一位双十年华的辽女走了过来,她也向李紫瑕行了个胡礼,正是耶律大石的新婚妻子萧塔不烟。
李紫瑕含笑地将她们扶起,说道:“两位姐姐不必多礼。”
塔不烟道:“绛珠公主回朝,可熄战火了。”
李紫瑕道:“此话何解?”
塔不烟道:“兀术兴兵犯境,只为绛珠公主。”
普贤女道:“只要绛珠公主和亲,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李紫瑕道:“谁说本公主是回国和亲的?兀术大举侵略,只为大辽江山,并非为了本公主。”
普贤女陪笑道:“也是,也是。”
李紫瑕进城之后,先到军帐中探望南院大王耶律和鲁斡,他在军中的威望很高。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和鲁斡戎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