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腹中取得,来之不易呀!”
李紫瑕却大发娇嗔,将北珠丢在了地上,说道:“全部给本公主拿走。”
马幽莲并未被她的坏脾气吓退,将珠琏拾起,说道:“公主与南院大王从小一起长大,也难怪他会为你一掷千金。”
李紫瑕道:“本公主从小就讨厌他,何况他早己订亲?将这些珠宝全部送到普贤女郡主处,由她代为处理。”
马幽莲笑道:“奴婢遵命。”
兰莲二婢很快就将珠宝收好,送到了普贤女的府上。
华灯初上,绮绫宫中一片安祥。玉楼上香烟袅袅,红烛高烧,安静得如一潭湖水,偶尔有几只水鸟飞过,在莲花池上翩跹。
李紫瑕卷起了珠帘,阵阵异香穿鼻而入,沁人心脾。圆月如珠,照射着莲塘,忽明忽暗,令人心潮起伏,怀缅往事。莲湖拾帕的那一幕,依稀又重现在目前,赵云桦的音容笑貌,从她的脑海中涌现出来。
她仰望星空,轻轻吟道:
“候馆梅残,溪桥细柳,草熏风暖摇征辔。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寸寸柔肠,盈盈粉脸,楼高莫近危阑倚。平芜尽处是青山,行人更在青山外。”
马幽莲捧着一壶香茗走了入来,轻笑道:“好一阕《踏莎行》,不愧是欧阳修的名句,公主又在思念某人了?”
李紫瑕脸色一红道:“难道你不思念邱明溪吗?”
马幽莲笑道:“想又能怎样?相隔异国,三千里外的人,谁知是否也在思念着我?”
李紫瑕笑道:“你们可有书信来往?”
马幽莲道:“当然有。”
李紫瑕幽幽长叹道:“烽火连天,大辽危在旦夕,我竟然忘了与他传书了。”
马幽莲道:“奴婢伺候笔墨。”
李紫瑕端坐在白玉桌旁,马幽莲展开了花笺,新磨了一砚浓墨。李紫瑕见她脸有倦容,笑道:“不用你伺候了,回去睡觉吧!”
马幽莲道:“公主都没睡,奴婢怎敢先睡?”
李紫瑕笑道:“你在旁我倒不知从何写起,下去吧,兰菊梅都睡了,就差你一人了。”
马幽莲道:“如此说来,奴婢告退,夜色己深,公主也要早点歇息。”
李紫瑕笑道:“知道了。”
马幽莲退了出去后,李紫瑕重染狼亳,挥笔而书,尽是相思之苦。书信完毕,她走出玉楼,来到了宽敞的楼廊,那儿有几只雪白的鸽子,正在飞来飞去。李紫瑕将信函绑在当中一只信鸽上,放飞了出去。
信鸽展开双翅,向天际飞去,顷刻间飞出了绮绫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绮绫宫不远之处站着一群官兵,领队的正是耶律淳,他一身戎装,银白色的铠甲在月下闪闪发光。
只听见:
“嗖——”
的一声,百步穿杨的弓箭手拉开了弓弩,正向那只高飞的信鸽射去。信鸽当即中箭,在空中打了几个翻,掉在了地上。
一名侍卫走了过去,拾起了地上的信鸽,交给了耶律淳。耶律淳从左足中抽出了信函后,将仍在垂死挣扎的信鸽扔回了地上。
耶律淳抽出了竹筒中的花笺,只见上面写着:
“凤钗分,花笺泪,佳期如梦。
江南路,凭芳草,寻访郎君。”
耶律淳看罢,勃然大怒,将花笺捏成了一团,怒道:“可怒也!”
李处温小心翼翼地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耶律淳怒道:“李紫瑕气煞本王也。”道完,他将纸团重重地掷在了地上,气冲冲地走了。
李处温拾起了纸团,奚王萧干凑了过来,一起打开了低团,只见是情爱之物,相对摇了摇头。
萧干道:“本王还以为是军机大事呢,原来是封情书,大王为何会如此生气?”
李处温道:“大王迷恋绛珠公主,众所周知。”
萧干道:“那又如何?都已经指婚给兀术了,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李处温道:“大王气的不是兀术,而是她在中原的情郎。”
萧干笑道:“‘凤钗分,花笺泪,佳期如梦。江南路,凭芳草,寻访郎君。’原来绛珠公主所爱之人在江南。”
李处温道:“原来王爷也懂汉人诗词歌赋。”
萧干道:“略懂一二。”
三更鼓响,在寂静的夜里飘荡,传到了南院王府。夜风吹到身上,又冰又冷,月光透过花树,地上有斑斑驳驳的影子,令宁静的夜晚更显孤清。
耶律淳坐在书案上,仍然怒气未消,正急传李紫瑕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