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累了半天,顿觉浑身无力,两头黑熊又极其笨重,他无法搬移,只得就地解决,剖开了死在溪边的那只死熊。二女见状,一起走了过去帮忙。
马幽莲笑道:“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李紫瑕接口道:“二者不可兼,舍鱼而取熊掌也。”
马幽莲笑道:“在小姐的心中,谁是鱼?谁又是熊掌?”
李紫瑕白了她一眼道:“这还用问吗?”
兀术并不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也接口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
李紫瑕道:“梁王也懂汉文?也知道舍生取义的道理?”
兀术笑道:“让紫瑕见笑了。”他不再称“仙子”,而是直叫她的闺名,显然不再当她是外人。
李紫瑕却不高兴地道:“不要叫本小姐的名字,不熟。”
兀术笑道:“不管熟不熟,我就叫你紫瑕。”
正在此时,角号声响起,吴乞买、完颜希尹、挞懒带看骑兵,正朝小溪而来。兀术正中下怀,站了起来。
吴乞买大吃一惊道:“发生了什么事?”
兀术道:“没事,有两头正欲到溪边喝水的黑熊袭击我们,被本王杀了。”
吴乞买笑道:“太好了,我们又能吃到美味的熊掌了。”
兀术道:“传令下去,在溪边安营扎寨。”
吴乞买道:“末将听令。”
月色朦胧,篝火通天。兀术正与众将围着篝火,大开筵席品尝熊肉,阵阵烤肉的焦香迎风而传,众将一想到今晚能吃到脂香四溢的熊肉时,险些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帐房中烛光昏暗,耶律璃一脸忧伤。她看着从军帐中透进来的月光,不禁想起了油腔滑调的林天锡。
李紫瑕含笑地走入了营帐,笑道:“外面很热闹,我们要不要出去乐上一乐?”
耶律璃慵懒地道:“也好。”
朵儿走了入来,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火红锦袍。
耶律璃一怔道:“朵儿,这衣服是……”
朵儿笑道:“是王爷命奴婢送进来的,请公主立即换上参加篝火晚会。”
李紫瑕笑道:“兀术对大姐真好。”
耶律璃似笑非笑地道:“我差点忘了,你才是货真价实的绛珠公主,不知道兀术知道真相后,又作何感想?”
李紫瑕连忙捂住她的嘴道:“小声点,倘若兀术知道了真相,你我都会大祸临头的。”
耶律璃笑道:“放心,为姐会配合你继续演下去的。”
朵儿笑道:“让奴婢伺候公主上妆。”
耶律璃抛开了愁绪,到后帐中沐浴梳洗,换上了新衣。李紫瑕精心地为她打扮,将一支镶嵌着北珠的梅花簪插在了她的鬓边。
耶律璃道:“妹妹,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发簪吗?”
李紫瑕笑道:“你我姐妹情深,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小妹把发簪送给你了。”
耶律璃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一路之上,姐妹两人欢声笑语,来到了篝火之上。众将惊艳的目光,却落在了身穿素服的李紫瑕身上。李紫瑕在火光的掩映之下,忽明忽暗,若隐若现。
一身汉装,迎风摇曳,素若春梅绽雪,洁如秋蕙披霜,清丽绝俗,光彩照人,仿似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兀术不由看呆了,一眨不眨地盯住她。
酒宴开始,乐声奏响。兀术这才回过神来,冷冷地看了李紫瑕一眼,拉着耶律璃登上主席,并排坐了下来。李紫瑕微微一笑,找个偏远的次座坐了下来,马幽莲站上前去,立在她的身边。众将举杯同贺,齐祝大金走向繁荣昌盛。
兀术脸色微愠,口是心非地道:“这个是新烤出的熊掌,最适合公主了。”
耶律璃又岂会不明他的心意?假意奉承道:“多谢王爷厚爱。”
兀术为了刺激李紫瑕的妒火,对耶律璃关怀备至,添杯递盏,众将不由向他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李紫瑕心有所属,也不理会,与马幽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筵席。
挞懒睁着醉眼道:“光喝酒怎行?大家一起歌舞如何?”
吴乞买道:“听说绛珠公主能歌善舞,就请公主献上一舞。”
耶律璃笑道:“不知各位将军想看什么舞?”
挞懒道:“就跳八年前的那曲《惊鸿舞》如何?”
耶律璃脸色一红道:“那是汉舞。”
吴乞买道:“无妨,本王也爱看汉舞。”
耶律璃冒名顶替,那里懂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