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被李紫瑕偷袭,受了极重的内伤,正在上阳殿运功调息。
阿骨打长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为息民怨,他只得暂熄战火,养精蓄锐,临时取消了攻打中京的计划,釆取完颜希尹之策,编写女真文字,削减赋税,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黄昏刚过,上京皇宫中灯火通明。
情场失意的兀术疲倦地回到了寝宫,耶律璃温柔地迎了上去,将他扶到了床沿坐下。兀术一见到她,强压在心中的无名火突然燃起,将她狠狠地堆开。耶律璃抓紧了床栏,才没被他堆倒。
朵儿捧着茶盏走了入来,见状大吃了一惊,连忙放下茶水,抢上前扶住了耶律璃。说道:“王爷,你是不是疯了?”
兀术冷笑道:“你们才是疯了,竟然联合起来欺骗本王?”
朵儿道:“王爷胡说什么?”
兀术道:“好,今晚本王要你们一个解悉,叫姗拉进来。”
朵儿出去了一回,片刻之后,与姗拉走了入来。
兀术脸色发青道:“跪下。”
姗拉、朵儿惘然不知,向耶律璃看了一眼,双双跪了下来。
兀术指着耶律璃道:“你们说她是谁?”
姗拉、朵儿异口同声地道:“公主呀!”
兀术苦笑道:“公主?是何封号?”
姗拉道:“当然是绛珠公主了。”
兀术大吼了一声道:“你再说一遍?”
看到兀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姗拉被吓呆了,用双手捂住了嘴,不敢再说。
兀术怒道:“朵儿,你说。”
朵儿见他如此恼火,猜想到他可能已经知道了真相,吞吞吐吐地道:“奴婢……不敢说。”
耶律璃“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冷笑道:“你想知道些什么问我便是,我一定如实相告。”
兀术冷笑道:“是吗?那么公主的封号是什么?”
耶律璃微笑道:“我是庶长女,封号蜀国公主。”
兀术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冒名顶替?”
耶律璃冷笑道:“绛珠公主逃婚,我是迫不得已才代妹出嫁的,我是萧瑟瑟之女,留在辽宫恐有性命之忧。”
兀术道:“你可以向我坦白的。”
耶律璃冷笑道:“是绛珠公主不让我说的,她在中原己经有了心上人。”
兀术道:“云王?”
耶律璃道:“对,所以她才会逃婚。”
兀术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李紫瑕为了云王逃婚,他颜面何存?他一定要拿下中京,将李紫瑕紧紧地握在手中,绝不让她重投云王的怀抱。
耶律璃冷笑道:“王爷不用担心,本公主会自行离开,绝不会纠缠不清。”
踏着晨曦,踏着朝露,踏着曲径幽深的御花园落红,耶律璃主仆三人各自拿着一个包袱,离开了上阳殿,却被正丽门的守将斡苔剌拦住在宫门。
斡苔剌道:“梁王妃要去那里?”
耶律璃道:“本公主要出宫。”
斡苔剌道:“可有出宫令牌?”
耶律璃道:“没有。”
斡苔剌道:“没有出宫令牌是不能出宫的,梁王妃请回。”
耶律璃在丽正门与斡苔剌大吵了起了,片刻之后,传到了金殿。阿骨打大怒,命人将耶律璃主仆押上了金殿。
在金殿之上,耶律璃如实禀告了姐妹易嫁的事实。
阿骨打龙颜大怒,问道:“耶律挞葛里、耶律余睹,梁王妃所奏,可是事实?”
挞葛里、耶律余睹连忙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道:“微臣有罪,梁王妃确是天祚帝庶长女蜀国公主。”
阿骨打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挞葛里道:“请狼主恕罪,此事微臣原先也不知情。”
耶律余睹道:“大婚之曰见到新娘竟然是蜀国公主,微臣也十分震惊呀!”
兀术恼火地道:“你们为何没有拆穿?”
挞葛里道:“微臣不敢破坏梁王的大婚,何况绛珠公主当时也在,微臣以为梁王早己知道了真相。”
兀术大怒道:“你们瞒得本王好苦呀!”
耶律璃冷笑道:“既然王爷心属妹妹,本公主定当成全,请王爷让本公主出宫,绝不为难王爷。”
兀术恼羞成怒地道:“大胆,竟敢在金殿上大放厥词?你以为上京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耶律璃冷笑:“那王爷想怎样?”
阿骨打道:“就依蜀国公主之意,让她出宫,以后生死与兀术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