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的花香,在方桌的角落上,插着一瓶黄色的菊花,时而临秋,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
静因划破了宁静,说道:“香藿,你有何冤情,不妨向云王殿下直陈。”
苏香藿悠悠长叹,说出了一段悲惨的往事……
崇宁四年,宋徽宗在和平的环境下,并未利用当时条件去更新政局,发展社会经济,而是在奸相蔡京“丰亨豫大”的思想指导之下,尽情挥霍亨受,为此大刮民财。他任命朱勔在苏杭两州设下了应奉局,搜集东南的奇花异石。朱冲、朱勔父子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釆集花石为名,在江南一带胡作非为,鱼肉百姓。
绍兴才子苏奕,娶妻翟阿冬,相貌出众,温婉可人,生得一女,取名香藿,尚在襁褓之中。苏奕家道中落,唯有祖传之下的一间大院可遮风挡雨。
朱勔以寻访花石为名,时常带着健壮的衙差直闯民宅,有花石可供鉴赏的,就用黄纸封条粘上,指定是御用之物,拆墙毁屋而搬迁,没有花石的民户,就大增捐税,充作营运的费用。在朱氏父子的威逼之下,不少百姓被迫破产,甚至卖儿卖女来交缴捐税。
一天,朱勔在大街上闲逛,来到了红叶巷口,斜眼瞟见了正在窗前逗乐婴儿的翟阿冬,见她秀色可餐,便带人前来敲门。
苏奕正在房中看书,被一阵急促的叫门声惊挠,只得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赶紧将大门打开。朱勔等人蜂拥而进,四处巡查,苏家只是一间普通的民宅,几间厢房围着一个小院,园中种植了几株芭蕉和一长排木瓜,地面上种植一些蔬菜和红薯、芋头之类的食物,并无可观赏的奇花异石。
苏奕战战惊惊地道:“朱大人到来,有何贵干?”
朱勔渫渫冷笑道:“公事,今年的捐税可曾缴交?”
苏奕道:“己经缴交。”
朱勔取出了一本厚厚的帐本,坐在园中的石凳上,仔细翻查,查到了苏奕己交了十两白银,他只得暂且作罢,离开了苏家。
朱勔回到了绍兴的驿馆,泄气地倒在了太师椅上,翟阿冬的音貌笑容,依稀呈现在目前,他自到江南之后,纳了不少歌姬,虽个个花枝招展,但都是庸脂俗粉,全不及翟阿冬那般天姿灵秀,慑人心神。
一位红衣女郎走了入来,她脸上施着厚厚的胭脂,头上插满了绢花和玉钗,青春妙龄,颇有姿色,乃是他最宠爱的歌姬田寄奴。田寄奴原是青楼女子,朱勔见其美艳,纳入了应奉局,成为了他的歌姬。
官家的歌女,明为姬,暗为妾,多数都是在主人的床弟上承欢,却并无名份,似浮萍飘泊,在主人府中虚度如花年华,到了年老色衰之时,多数难逃被变卖或驱赶的下场。
田寄奴长年在风尘中打滚,形骸放荡,风情万种,在众姬中脱颖而出,夜夜承欢,曲意奉承,深受朱勔的喜爱,每次出门都将她带在身边。
田寄奴见朱勔神情恍惚,不由莞尔一笑,移步而上,坐在了他的双膝之上,伸出嫩藕似的双臂,勾住了他的颈项,送上了香吻。美人在怀,岂有不心动之理?他当即收回了心神,将她环抱在怀中,狠狠地回吻了她,以泄心中之火。
田寄奴微微扭摆着腰肢,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身体,令其热血沸腾,呼吸变粗。朱勔在田寄奴的挑逗之下迅速将她抱回了卧室,双双倒在了床上,田寄奴娇喘吁吁,欲迎还拒,施出了浑身解数。
翻云覆雨之后,在暗淡的烛光之下,朱勔见到身边之人并非翟阿冬,一颗心如落入了冰窖,披衣坐了起来,闷闷地重敲了一下床头。
田寄奴轻轻地道:“怎么了?”
朱勔道:“本官今天在红叶巷看到了一个可人儿,却无法亲近,实在悲哀。”
田寄奴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妒火,但她出身卑微,仅是个侍寝的歌姬,纵然心有不甘,也要假装作大度,不能露出丝毫的醋意。
田寄奴挤出了一个虚伪的微笑,柔声道:“未知是谁家闺秀?”
朱勔道:“解元苏奕之妻。”
田寄奴脱口而出道:“翟阿冬?”
朱勔心头一喜道:“寄奴也认识此女?”
田寄奴又岂会不认识翟阿冬?那是她从小玩大的伙伴,她曾与苏奕自幼订亲,无奈苏奕却钟情于翟阿冬,更可恨的是,她父亲田茂为了交缴捐税,迫不得己将她卖入青楼,幸而她年青貌美,很快就得到了朱勔的赏识,成为了他的歌姬。
在田寄奴落难之时,苏奕并不施于援手,任由她在青楼中让人践踏,他成功退掉了亲事后,又向翟家提亲,迎娶翟阿冬过门,怎不叫她咬牙切齿?
朱勔道:“寄奴,你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