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骤起,呼呼地刮了入来,带着阵阵寒意,赵子素不由打了个冷战。丹桂见状,连忙关好了门窗。
“郡主,你膝盖上的伤可好了?”
“己经好多了。”
“明天是娘娘的生辰,皇上在紫宸殿设宴,你能去吗?”
看着丹桂关切的眼神,赵子素伸年抚过她的发丝,毕竟是同是金华宫的人,难免会有微渺的亲切感。她从丹桂的眼中看到了担优和害怕,要在这森严的宫禁生活,并不容易呀!幸而她只是客人,稍迟便能回秀州。
“丹桂,你是那里人?”她轻叹了一声问。
“富春江人。”
难怪王婉容会将她留在身边,视为心腹,原来是同乡人。
“奴婢八岁进宫,一直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的每一份痛苦丹桂都看在眼里,郑皇后虚情假意,笑里藏刀,处处针对金华宫,能走到今天,并不容易啊!”她一字一句地剖开了心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子素想着王婉容今后的处境,有些忐忑不安,她平躺在床榻上,靠着软枕闭上了双眼,阵阵茉莉花的香味隐隐传来,让赵子素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宫中忌讳白花,聪明的丹桂将几枝茉莉花杂在了鲜艳的海棠花中,插进了赵子素房中的白玉花瓶上。外面秋风正劲,室内花香流动,一片温馨。
“丹桂,你见过云王妃吗?”赵子素忽然睁开了双眼,好奇地问。
丹桂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怔怔地站在原地,心跳逐渐加速,虽己事过景迁,但朝廷并未停止对李紫瑕的通缉,整个后宫都不敢提,尽管她们都认为李紫瑕是被人陷害的。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赵子素说见过。
赵子素从丹桂的口中知道了一切真相,难怪赵云桦迄今为止甘愿孑然一身,原来是这个原因。他们是如此的刻骨铭心,现实却如此的残酷无情,将她们硬生生地拆散了。她的桦哥,并不是高不可攀,而是用情太深。
次夜,紫宸殿灯火辉煌,似乎要与星月一争光芒。宫娥彩女们进进出出,正在张罗布置,安排佳肴美酒。王婉容与赵子素早己到来,也在忙这忙那。
少顷,乔慕柳和韦梦蕙驾到,王婉容、赵子素连忙上前恭迎。以往的寿筵,只是在金华宫操办,除了盛气凌人的郑皇后在发号施令,别的嫔妃都不敢前来,故而赵子素也从未与她们见过面。
乔慕柳轻轻一笑,婉转动人,看着眼前的赵子素,美丽的脸上闪过了魅邪之气,深宫的女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韦梦蕙也上下打量了赵子素一番,她的眼睛比较柔和,笑容也比较真挚,令赵子素有如沐春风之感。
赵子素己经吃了过郑皇后的亏,知道六宫粉黛明争暗斗,相互拆台,故而也不与她们亲近,浅浅地回眸一笑,请她们入座。
乔慕柳道:“这就是子素郡主吗?气度不凡,与德妃妹妹一样光彩照人。”
赵子素谦虚地道:“贵妃娘娘过奖了。”
正在此刻,宫外传来了哄亮的的叫声:“皇后娘娘驾到!”
贵德贤三妃与赵子素连忙率领宫娥彩女列队相迎。郑皇后穿着黄色的曳地凤袍,满头珠翠,高傲地跨入了紫宸殿。郑皇后傲慢地抬起了头,冷酷的目光直射向赵子素,赵子素这次学乖,低下了头,毕恭毕敬地站着。
“子素郡主嘴上的伤倒也好得挺快的。”郑皇后的语气咄咄逼人,暗藏着难以觉察到的寒芒。
赵子素猛然抬起了头,郑皇后分明存心挑起金华宫的火焰,再杀她们个措手不及。她低头苦涩地一笑,指尖滑过了冰凉的宫装。须知跟郑皇后作对,只有死路一条,她必须谨慎,不能连累到金华宫。
王婉容却不经意地笑道:“小事一桩,上了药自然消肿了。”她假意地回应了一句。
郑皇后哈哈冷笑道:“德妃妹妹果然口齿伶俐,子素郡主没事,本宫就安心了。”
王婉容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乔慕柳冷眼旁观,看着她们彼此冷嘲热讽,似乎很是开心。今天虽是王婉容的寿辰,但郑皇后是后宫之主,才是正角。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六宫粉黛的目光都刷刷地落在了两人的身上,郑皇后盛气凌人,王婉容语语相讥,互不退让。
郑皇后把持后宫,翻云覆雨,六宫粉黛也跟看附和了起来,嫔妃们谄媚的笑容令赵子素隐隐作呕,这便是皇宫,令人迷失了本性,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没有人性。人之初,性本善,但在这深宫帝苑,宫斗权谋绵绵不断,为求自保,她们也不得不如此。
忽然黑光一闪,赵子素直视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