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我问你才对。”刘蕊强自镇定地道。
“这是又那儿?”
“桃源总兵府,我在枫林中看见昏迷不醒的你,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将你救回。”
林天锡这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冷哼了一声,将架在她脖子之上的伫麻齿剑松开了。刘蕊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摸了摸脖子,见上面并未有血痕,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几乎能听到自已的肌肤被割裂的声音,那一瞬间的痛虽然麻木,但却几乎让她的心跳停止。
“原来如此,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尊驾又是谁人?”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伫字。”
目送刘蕊翩然而去,林天锡盘坐在床上吐纳,冷月道人果然厉害,他需要静养半月,方可将恢复如常。
次夜,刘蕊看见林天锡的房中仍然亮着灯,心中不由暗暗起疑,总觉得他有些古怪,于是悄无声息地走了入去。屋内灯火通明,桌上乱七八糟地散乱着一堆内伤服用的药物,显然是他懂得自疗的法子。一眼没有扫到他的身影,她感到有些意外,轻轻地堆开窗户,闪身进入了房中。
刘蕊走近书桌,随意地翻看了几个药瓶,药瓶上并未标明任何药名和用法,撬开塞子一看,全是她从未见过的丸子。匿藏得如此神秘,莫非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忽听到了门外有响动之声,她瞬间动作一僵,飞速后退,屏住呼吸躲在了床后。
房门“吱——”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正是林天锡回来了。若是刘蕊晚上一瞬,恐怕就要被他逮个正着。她探头一望,不由羞红了粉脸。
只见林天锡一头墨发散开,披散在背后,下身穿着条白色的短裤,身上的水珠还未擦干,原来他不见人影,是正在沐浴,幸而他还穿有短裤,要不然……要不然真是羞死人了。
他并没有发现房中有人,顺手关上了门,回到了桌上,却发现有人动过他的药,不由脸上大变,喝道:“是谁?还不滚出来?”
刘蕊见行藏己经败露,只得从床后走了出来,怯生生地道:“是我。”
林天锡形似魑魅,快速上前扣住了她的命门,沉声说道:“你来干什么?”
“我看见你房里还亮着灯,就走了过来,却没想到原来你……你在洗澡,我不是故意偷窥你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动我的药?”
“你不在房里,我只是随意看看,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天锡见她双目皎皎如星月,面色不变,气定神闲,并不像说在说谎,才松开了手。他疑心仍未消除,仍然死盯住她不放。
“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定当厚报,奉劝小姐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招致杀身之祸。”
“本小姐明白,林公子大可安心养伤,总兵府绝不管江湖闲事。”道完,她退了出去。
林天锡素来谨慎,竟未及早发现房中匿藏有人,暗骂了一声自己太过掉以轻心了,她虽无恶意,但此乃是非之地,绝不能久留。
林天锡勿勿穿上衣袍,坐在书案的木椅上,挥笔而书,写下了一封书信。
刘蕊小姐妆次:
小姐深恩,定当以涌泉相报,唯在下另有要事,不辞而别,还望海涵。他日小姐若有难,可持手中令牌向东海门求救,在下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林伫顿首
写完了书信,他取出一块青木令牌,上面雕着一只凌空展翅的雄鹰,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青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