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大保二年三月(公元一一二二年),耶律淳见时机己经成熟,在耶律大石等人的拥戴之下,在燕京称帝,号北辽宣帝。他改国号为建福,立萧普贤女为德妃。
耶律淳称帝后,欲立李紫瑕为后,耶律莹多番推搪,却无济于事。刚刚下了早朝,他并不急于回寝宫,而是去了绛珠宫,他将延庆宫改为了绛珠宫,让李紫瑕入住,可见李紫瑕在他心目中的份量甚高。他刚行到绛珠宫殿前,遇见了普贤女的宫女岭花。
“参见狼主。”岭花虽是婢女,举止倒也大方,不矫柔做作,耶律淳并不讨厌她。
“发生了什么事?”耶律淳皱了一下眉头。
“奴婢只是想提醒狼主,行事要小心谨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错一步满盘皆输,狼主也不希望绛珠公主与德妃娘娘之间闹得不可开支吧?”岭花低下了头。
“什么意思?”
“小人当道,不可不防呀!”
耶律淳停下了脚步,负手仁立在李紫瑕的寝宫外,眼神依然冷漠,在他转身的那一瞬,只见岭花不动声色地对他挤眉弄眼。他斜眼瞟去,看到李紫瑕的寝宫中,的确有个可疑的人正在里面徘徊,定睛一看,原来是冰绡。
冰绡正在里面沏茶,她犹疑了片刻之后,才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包粉末,正欲倒入茶水之中。耶律淳快步窜了上前,一把将药粉夺了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不由脸色大变,冰冷凌厉的目光直射向冰绡。冰绡大吃了一惊,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如纸,连忙跪了下来。
“这药粉是从那里来的?”耶律淳面罩寒霜,厉声地问。
“是奴婢自己私藏的。”冰绡不敢说真话。
“这是宫中秘药‘鹤顶红’,你又怎么会有呢?还不说真话?”耶律淳的眉心越蹙越皱。
冰绡全身微微发抖,却紧咬着下唇,不肯吐露半个字。对自己的贴身宫女,耶律淳了如指掌,冰绡一向待人忠诚老实,从不敢越轨,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将她放在李紫瑕的身边伺候,若非受人指使,她绝对不敢谋害主子。
“是谁想绛珠公主死?”耶律淳紧握着手中的粉末,整张面容扭曲,狰狞可怕至极。
冰绡吓得冷汗直冒,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说道:“狼主恕罪,奴婢并非有意,奴婢只是一时胡凃,请狼主开恩。”
“说出主谋,可饶你不死。”
冰绡浑身颤抖,她又怎敢供出主谋?不住地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请狼主饶命……”
“本公主从不留二心之人,从今之后,你无须在绛珠宫伺候了,念在你受制于人,本公主放你出宫。”李紫瑕一身汉装,环珮玎珰地走了入来。
李紫瑕字字铿锵有力,她一向以大局为重,私情从来就不能将她左右,一念之差很可能就会要了她的性命。这个冲满了宫斗权谋的后宫,她早己厌倦了,只想及早抽身离开。
冰绡被逐出皇宫不久,当晚就听到了她被杀,抛尸于荒野的惨事。李紫瑕心软,己经放过了她,但指使她下毒之人却毒如蛇蝎,杀人灭口。
冷风从纱窗吹了进来,吹得帷幕上的流苏刷刷作响,芙蓉画屏在昏暗的烛光下忽明忽暗,夜空中传来了飞鹰的尖叫之声。
普贤女独自坐在了寝宫中,蜷缩成一团,也不知是心里害怕,还是春寒乍来,正在瑟瑟发抖。她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在情人的眼里,始终容不下一粒砂子。李紫瑕尚未入门,就如此得宠,她的处境可想而知了。
“德妃娘娘,绛珠公主求见。”岭花前来通报。
普贤女闻言,顿时惊跳了起来,从床上走了下来,双眼直盯着宫外姗姗而来的李紫瑕,满怀敌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你来干什么?”普贤女冷冷地道。
“德妃好狠的心,竟想置本公主于死地。”李紫瑕冷笑道。
“你想怎样?”
“狼主己经起疑,恐怕你再难下手了,本公主只想跟你做个交易。”
“恐怕公主找错了人。”
“你我不再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只要你能盗得出雁门关的令牌,本公主立马就走,到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怎么样?”
“你想逃回中原?也对,那里毕竟有你所爱之人,本宫会尽力而为的。”
送走了李紫瑕后,普贤女的心豁然开朗,只要李紫瑕不留在辽宫,她们就不是敌人。
耶律淳被耶律莹多次婉言谢绝,并不死心,再次步步威逼,李紫瑕再次拒婚,被他幽禁在燕京,插翅难飞。耶律莹也身陷其中,只得向普贤女求救。普贤女为了自身的利益,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