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前,金鲤镖局总镖头白逊,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独生爱女,名叫白彤云。白彤云长到十八岁时,桃羞李惭,燕羡莺妒。白逊有心将她许配给她的表哥申鹏,无奈她不喜欢粗莽的申鹏,只当他作兄长,婉言退掉了这桩口头上的姻缘。
乐清县鸳鸯楼楼主桑南枝,人品俊彦,文武全才。他久慕白彤云的芳名,差人前来提亲。白彤云早己心仪于他,欣然答允了,不久便嫁到了鸳鸯楼。
一年之后,他们生下了一女,取名桑玎玲,夫妻俩爱若掌上明珠。就在桑玎玲满月不久,白逊因病之亡故了,白彤云非常伤心,旦夕以泪洗脸。
桑南枝并非怜香惜玉之人,常为江湖上的纷争东奔西走,极少回府。白彤云空房独守,心境十分寂寞,她只能将所有的时光,都花在了女婴的身上。
一天,府中来了贵客。丰神俊朗,英俊潇洒的青年剑客徐清泉到鸳鸯楼拜访结义兄弟桑南枝,恰巧桑南枝外出未归,白彤云出于礼貌,挽留徐清泉在府中暂住。
一晃两天过去了,桑南枝仍然迟迟未归。徐清泉心事重重,披衣而起,在房中拔弄着焦尾古琴。
白彤云经常为丈夫的安危而担心,夜间辗转反侧,难于安眠。她在兰闺之中忽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不由起了来,情不自禁地往客房而去。
琴音时断时续,时紧时慢;轻如耳语,柔似轻风;静如止水,动若狂澜;急如暴雨,响若雷鸣;清如莺鸣,脆若燕呢。白彤云自幼精通于音律,却从未听过如此扣人心弦的曲调,不由倚门而立,木然不动。相传,如果有人在外偷听,琴弦会突然间震断。果然,弹了几个过门后,琴弦
“嘎——啦——”
一声,突然断裂。门外的白彤云的心弦突然震动,发出了一声惊叫。
徐清泉大惊失色,连忙破门而出,看见是白彤云,一颗心才尘埃落定。笑道:“原来是嫂夫人,清泉失态了。”
“此曲何名?”
“此乃千古名曲,是当年司马相如为了打动卓文君的芳心,在月夜所奏之曲。”
白彤云双眼一亮,顿时明白了过耒,说道:“原来是《凤求凰》,难怪如此悦耳。”
“清泉弹得不好,令嫂夫人见笑了。”
“二弟又何必客套?不知可肯赐教?”
“倘若嫂夫人不嫌弃清泉才疏学浅,我便将此曲谱传授给你。”
“如此说来,请二弟多多指教。”白彤云又惊又喜。
徐清泉重新坐了下来,接续了断弦。在烛光映照之下,犹如行云流水般的音韵又再在耳边响起。白彤云坐在他的身畔,静听他细心解说,掌握了基本入门之法。不出三日,她己将《凤求凰》弹得出神入化。
时光勿勿,不觉又过了数日。两人在客房中调琴,渐渐熟悉了起来,耳鬓厮磨,有说有笑,正当他们陶醉在音韵之际,桑南枝与申鹏冷不防闯了入来。书案上香烟袅袅,琴台上亲密无间,是人都会产生误会,更何况是桑南枝?
徐白两人见桑南枝回府,连忙停住了琴声,站了起来。一股香气穿鼻而入,白彤云忽觉一阵昏炫,在众目睽睽之下软倒在徐清泉的怀中。桑南枝顿时妒火中烧,上前一把将白彤云拎起,狠狠地煽了她一个耳光。白彤云全身酸软,又怎承受得起?当即眼冒金星,当场昏倒在地。
徐清泉向来体格健壮,闻到了香气,顿觉酸软无力,扶住琴台道:“桑大哥为何要如此对待嫂夫人?有话咱们好好说。”
桑南枝道:“不守妇道,丢人现眼,辱我鸳鸯楼门楣。”
徐清泉道:“桑大哥误会了,小弟与嫂夫人只是授琴,并无越轨的行为。”
桑南枝道:“挑灯夜弹,若无苟且之事,谁会相信?她刚刚还软倒在你的怀里,你们又作何解释?”
申鹏插嘴冷笑道:“是我们来的不是时侯吧?”
徐清泉微怒道:“休要含血喷人,事实并非如此,有人在香炉中加入了迷香,嫂夫人才会突然昏倒。”
桑南枝道:“胡说,不雪今日之耻,我桑南枝誓不为人,咱们三天之后枫林相见,一决生死。”
徐清泉见越描越黑,知道解释也无补于事,说道:“小弟一定恭候。”道完,他告辞而去。
皎洁晶莹的圆月挂在了树梢,柔柔的清风吹得枫叶飒讽作响,如此优美宁静的晚上,却有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被妒火遮住了双眼。
徐清泉拔出了凌霜剑,此剑通体雪白,寒芒刺眼,给月夜添了几分不应该有的恐怖。桑南枝冷笑了一声,拔出了火离剑,宝剑声作龙吟,在月光之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