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上古松葱郁,云海起伏,飞泉流瀑,百鸟翱翔,可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人间仙境。
“幻影双仙”顺着山路向上而行,荒山悄静,渺无人烟,古树参天,云雾缠绕,只有冷月观中的铜钟,敲出了苍凉悠长的钟声。
李紫瑕嫣然一笑道:“晨钟又响了。”
赵云桦轻挽玉手,循声往回路而行,来到了冷月观的大门外。在朝阳的照耀下,道观两旁茂密的丛林里,落叶堆满了荒径。但那条直通往观门的小路,却打扫得一尘不染,一片落叶也没有。暗红色的道观历经沧桑,虽己有些陈旧,但却依然雄伟宏大,屹立不倒。
两人顺着石阶,踏进了冷月观。观中道人正在大殿中虔诚礼佛,颂读经书,他们垂眉敛目,双手合什,根本没有看“幻影双仙”一眼。两人微微一笑,也不打挠他们诚心礼佛,绕道而行,走入了后院。
后院中花团锦簇,在一株蔷薇花下伫立着一位少女,正在低头採摘粉红色的啬薇花,她小心翼翼地剥落花枝上的芒刺,生怕被芒刺扎着。不是别人,正是苏香藿。
“师妹,久违了。”从花林中探出了一个年轻的青年,在她的耳边轻笑。正是嗜酒如命的酒鬼谢砚。
苏香藿被他吓了一大跳,手中一颤,不小心被蔷薇花的芒刺插入了手指,痛得她发出了一声轻叫。她看着指尖上的点点血珠,微愠道:“每次都神出鬼没的,可吓死人了。”
“对不起。”他轻碰了她的手指,低下了头,吮干了上面的血珠。
苏香藿连忙将手指缩了回来,娇嗔地道:“你在干什么?”
“替你止血呀!”谢砚笑咪咪地看了她一眼。
“不用了,当心弄坏了花,我正要送到殿下的房里。”
“省省吧,殿下并不在房里,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苏香藿顿时脸色变白,她自昨夜上山,就很留意赵云桦身边的李紫瑕,见此女明艳照人,已知是他的正妃,饶是如此,她的心仍是不甘。
李紫瑕白了赵云桦一眼,眼光里充满了责怪之意。赵云桦耸耸肩,苦笑了一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苏香藿狠狠地瞪了谢砚一眼,妒火在眼里燃烧,眼睛里的红丝都鼓了气来,全身正因为生气而颤抖。她在李紫瑕的面前,自惭其形,不由将所有的怒气都泼在了谢砚的身上,她大吼了一声,将谢砚一把堆开,将蔷薇花撒了一地,头也不回地冲回了云房之中。她紧紧地关上了大门,随手将桌上的一个花瓶砸在了门上,顿时碎片四溅,花枝与清水洒了一地。她整个人如同虚脱一样,软软地坐在了地上,双眸闪出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李紫瑕看着她走远,似笑非笑地道:“还不去赔礼道歉?”
赵云桦不知所云,说道:“我可没做错什么呀?”
谢砚没料到苏香藿会大发雷霆,将头摆得低低的,双手哆哆嗦嗦地交差拢在了一起。赵云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健步地走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给了他无穷的能量。谢砚渐渐恢复了神智,回看了赵云桦一眼,含笑地点了点头。
“本王绝不纳妃,苏姑娘迟早会想通的,谢兄也不要轻易放弃。”赵云桦道。
“谢谢你!”谢砚感激地道。
“谢师兄,此事因我而起,我会妥当处理的。”李紫瑕微微一笑。
响午,苏香藿生了大半天的气,肚子饿得辘辘直响,连忙打开了房门。一阵香气扑鼻而入,只见李紫瑕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斋面,含笑地走了入来。
苏香藿抬起了头来,只见她雪白的纱裙曳地,头上的金凤钗闪闪发光。乌云般的黑发披在了肩上,梳着油亮的蝴蝶髻。她嫣然巧笑,梨涡浅现地站在门槛旁,纤细修长,苗条优美,浑身上下,都带着种夺人的高贵与逼人的华丽。她那细细的柳眉,闪亮的星眸,粉红的双颊,鲜红的樱唇,天生丽质,艳光四射,连门外的一株迎风笑绽的红芍药也为之失去了绚丽的色彩。
苏香藿惊其美艳,只能只说八个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李紫瑕将斋面放在了桌上,笑道:“苏师妹,斋饭己过,静因师太让我来送饭。”她语音亲切,脆若出谷黄鹂。
这个绝色美人,不只是赵云桦的正妃,还是她的师姐?实在太出乎她意料了,既属同门,于情于理她们都得尊重对方。
“苏师妹初来乍到,是不是住不惯?”
“师姐,小妹自幼在庵堂中长大,吃惯斋饭素菜。”
“如此说来,为姐就放心了。山上太过无聊,我们一起到山下玩可好?”
“好啊!”苏香藿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