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瑕听完了这段曲折离奇的故事后,非常震惊,从秋雅苇冲满温情的眼神当中,她相信了这个事实,秋雅苇当真是她的奶奶,偏偏李英杰却不肯相信。
秋雅苇道:“瑕儿,你娘并没有死,她现在在天山,只可惜她失忆了。”
李紫瑕又惊又喜地道:“当真?”
秋雅苇笑道:“这也能说谎吗?当然是真的啰!”
李紫瑕迫不及待地道:“那我们立即前去天山。”
赵云桦早已经转醒了过来,将她们的说话听得一清二楚,说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他恢复神速,己经能下床走动了。
秋雅苇冷哼了一声,此去天山,要穿过茫茫沙漠,像他这种在中原长大的天家之子,身娇肉贵,恐怕会吃不消,何况他大病初愈,不适合长途跋涉,让他回云王府休养。赵云桦却并不妥协,一定要与她们同往,亲自庆贺她们三世同堂。秋雅苇说不过他,只得同意带上他一同前往天山。
“大漠孤烟直,长虹落回圆。”
塞外的风光,的确不像中原那般桃红柳绿,鸟语花香。沙漠中白天烈日高照,天气十分皓热,到了晚上,大漠风沙加大,却变得极其寒冷。当真是应了那句:“早穿棉祆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秋雅苇、赵云桦、李紫瑕三人越过了一个大沙丘,找到了一条清溪的小溪。他们找个个背风的地方,架起了毡帐,暂时居住了下来。让骏马自由奔腾,寻找自己喜欢的嫩草。
晚霞染空,绚丽多姿。塞外的晚霞,比中原更为妖娆,给沙漠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薄纱。
李紫瑕坐在了小溪边,刻意地对着倒映梳妆。她右手拿着一柄角梳,精心地梳着披散下来的黑瀑布般的青丝,皓臂胜雪,美发如云。
赵云桦含笑地走了上去,坐在了她的身边,柔声说道:“让我来好不不好?”
李紫瑕回眸一笑道:“你行吗?”
赵云桦微笑道:“让我试试看。”他边笑边接过了她手中的角梳。
寻常妇人用的都是木梳,赵氏宗室普遍用金梳、银梳、玉梳,唯独角梳,他并没有见过,何况是一柄镶着红宝石的犀牛角梳?那是夺里懒皇后留给李紫瑕的遗物,小时候,夺里懒皇后常常用这角梳替李紫瑕梳头,让李紫瑕感受到无尽的母爱。犀牛角梳原是金国进贡给辽国的贡品,自是价值不非。
李紫瑕笑说草原上犀牛成群,胡人捕获后,喜欢用犀牛角做成各种饰物,以示尊贵,这犀牛角梳就是其中之一的宝物。
天祚帝对李紫瑕的溺爱,更超乎亲生,却忍心将她远嫁完颜宗弼,只为保全大辽江山。李紫瑕逃婚,恰巧给金国有了出兵的借口,西京沦陷,天祚帝败走夹山,至今生死未卜,整个大辽都在骂她是红颜祸水。其实金国野心勃勃,纵然李紫瑕下嫁完颜宗弼,也不能力挽狂澜,大辽亡国,根本与她无关。
辽国虽亡,宋国也危在旦夕,吴乞买品行不端,若按女真族“兄死弟继”的传统,倘若有朝一日吴乞买继位,大宋朝廷恐怕力求自保,也一样会将无辜的人堆入虎狼堆。徽宗为了向阿骨打示好,单给大金的岁币就四十万两,每年给收回燕山府路的租税也一百万贯,更何况区区女子?
赵佶糊涂,赵云桦却不糊涂,他也曾力谏阻止过宋金联兵攻辽,无奈朝政腐败,忠言逆耳,赵佶并未采纳忠谏。倘若宋金开战,赵云桦就算不做云王,也绝不会将李紫瑕拱手让人,将她堆入虎狼堆的。大宋江山与李紫瑕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眼中只有美人,并无江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李紫瑕放手的。
发髻梳好了之后,李紫瑕将犀牛角梳收入了怀中,芳心暗喜,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赵云桦不由心中一荡,将她轻拥入怀。李紫瑕将头轻倚在他的怀里,驯服得像草原上的羔羊。赵云桦心动神驰,将她紧紧地搂住,久久不语。
沙漠的夜空格外幽静,连虫鸣都能听到。银河明朗,一片宁静,繁星闪烁,忽明忽暗。
李紫瑕坐在草地上,躺在赵云桦的怀中,感到阵阵温馨,她秋波闪动,向北斗星看去,说道:“草原上的牧民,都是看北斗星来寻找方向的。”
赵云桦道:“小时候在梅岭时,我也喜欢躺在草地上数星星,寻找最大最亮的北斗七星。”
李紫瑕笑道:“梅岭冷冷清清的,你一定很孤独。”
赵云桦笑道:“才不是呢,师父虽为人古板,但那里有好多师兄妹,无忧无虑的,也不算是孤寂,我们还经常抓孔雀呢,却一次都没有抓到。”
李紫瑕大奇道:“梅岭上竟然有孔雀?”
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