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正在中军帐中翻阅兵书,忽闻完颜娄室被西夏李良辅打败,重伤回营,正在大帐中养伤,连忙准备好上等的金创药,来到了完颜娄室的大帐中一探究竟。
完颜娄室因为背部有刀伤,只能在床上俯趴着,睡得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之间察觉到有人来看他,便睁开了惺松的双眼。
只见一条修长的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床前,铠甲鲜亮,飒飒英姿,他轮廓优美的侧面形成了一个绝妙的剪影,回过头来斜睨了完领娄室,眉毛深锁,年纪虽轻,却十分沉静稳重,眼中带着超手寻常的风霜之色,正是兀术。
“四太子?”完颜娄室有些惊诧,说道:“怎敢劳驾四太子亲自前来?”
“怎么伤得这么重?”兀术的眉毛轻皱了起来。说道:“听说你被人劫持了,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李紫瑕。”完颜娄室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道:“这丫头的武功突飞猛进,竟然能在军中来去自如,如果不是李良辅大军及时赶到,恐怕这丫头己经成为了阶下之囚。”
兀术忽然发出一声爽朗的长笑,居然是她?难怪完颜娄室会败得如此狠狈。既然这丫头敢来阴山,就要她知道他的厉害,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对她放手。
“你好好养伤,本王今次一定要李紫瑕好看。”他边说边笑,走出了完颜娄室的大帐。
完颜娄室目送着兀术远离,不由轻叹了一声,大辽的绛珠公主竟然能把大金的四太子迷得神魂颠倒,他真有点儿会担心兀术会因此而心软,不忍对李紫瑕下手,不再向夹山出兵,这并不是件好事。然而他却想错了,他低估了兀术的野心,无论江山美人,兀术都不会轻易放手。
金军在宜州河战败,元气大伤,理应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但兀术却为了一已之私,再次向夹山发兵,金兵越过宜州河,耶律大石大军难挡其锋芒,败走退到了阴山。
李良辅连忙出兵相助,在宜州河畔与金兵展开了一场生死的血肉博斗,兀术的大军锐不可挡,西夏军节节败退,李良辅只得在阵地中放飞了无数传递消息的雪鹰。
两军交战激烈,满城的草地上遍布鲜血,纷纷扬扬的落叶覆盖着地上的积尸,阵阵腥臭难闻的腥风血雨扑鼻而来,令人隐隐作呕。兀术杀红了眼,眼中遍布着血丝,火龙驹在西夏兵的尸首上奔驰,惨不忍睹。
“幻影双仙”早己换上了银色的铠甲,冲在了最前面,与蒲家奴、银可忙杀得难分难解,甲胄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渍。两支利剑在日光下飞舞,上下翻飞,有如银蛇乱舞,繁星坠落,俩人抖擞精神,珠联壁合,奋勇杀敌。
兀术远远看去,李紫瑕己卸下了曳地的白纱长裙,除下了闪闪金光的金凤步摇,换上了戎装,银白色的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闪出阵阵夺目的鳞光,虽然沾染上了血渍,但她雪肤花貌,看上去仍然是那么的倾国倾城,芙蓉秀脸映日生彩,灿若寒星的丹凤眼闪闪发亮,徒增了几分英姿。
兀术不由微露笑意,笑得风清云淡,竟然漠视这血淋淋的场面,无论如何,他今天都不会放过她,要她尝尝沦为阶下囚的滋味。他与胡沙保催马上前,为银可忙和蒲家奴助阵。“幻影双仙”被金兵团团围住,兀术对李紫瑕志在必得,对赵云桦痛下了杀招。
赵云桦发出了一声爽笑道:“兀术,我们又见面了?”
兀术冷笑道:“云王不在苏州纳福,却跑来趟这混水,非常的不明智哦!”
赵云桦抹去了俊脸上淡淡的血腥味,笑道:“身为辽国驸马,本王义不容辞。”
兀术见他以辽国驸马,李紫瑕的夫婿自居,不由妒火中烧,双眼血红,仿佛涅槃之火一样灼红,提起了金错刀,对准了赵云桦的要害。他们的武功互在伯仲之间,赵云桦经历了大战,此刻再被他们围攻,不禁有些力不上支。
李紫瑕见状,奋力杀敌,有如鹰击长空,所向披靡,连连刺伤了银可忙和蒲家奴,暗助赵云桦冲出重围。兀术渫渫冷笑,倘若赵云桦孤身突围,李紫瑕便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然而赵云桦并不接受李紫瑕的好意,他深知金兵凶残,兀术为人阴险严苛,李紫瑕一旦落入虎口,恐怕会面临比死更加难受的局面。
“快走。”李紫瑕轻叱了他一声。
“不,你先走。”他固执地道。危急关头,他才不会抛下李紫瑕独自逃命,他们都在为双方设想。
赵云桦完全获取芳心,兀术早已对他恨之入骨,一旦他身陷金营,兀术必然会食其之肉,饮其之血,寝其之皮,他会死得比寻常之人更惨。
“他不敢对我怎样的,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