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会三年(公元一一二五年)正月,金太宗吴乞买继阿骨打未完成的宏图霸业,派完颜宗翰领兵前往夹山讨伐天祚帝耶律延禧。天祚帝失去了西夏的相助,孤掌难鸣,再次被陷入了困局之中。
银可忙带着大队人马进入了宜州之境,一路上畅行无阻,竟然连一个阻拦的士兵也没有,难道天祚帝的劫数己尽?
夹山地势险要,两面都是刀削一般陡峭的山峰,银可忙和蒲家奴领着一队精兵走入了夹山狭隘的山路上,侃侃而谈。
银可忙道:“天祚帝成了缩头乌龟,倘若能生擒天祚帝,乃是奇功一件,到时论功行赏,也少不了我们。”
蒲家奴见他如此张狂,冷冷地道:“我只是不想错过击溃辽兵的大好机会,至于论功行赏,也要我们有命回去再说。”
银可忙见蒲家奴与他话不投机,顿然觉得索然无趣,往马背上一拍,快马加鞭,冲上了前面。谁知没走有几步,蒲家奴忽然感觉有异,抬眼一看,只见两边的峭壁上突然出现了无数人影,正高举弓箭对着下方。
“银可忙小心。”蒲家奴大喊了一声,但说话的同时,无数利箭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射了去。
银可忙大惊失色,连忙翻身下马,往地上滚去。羽箭如雨,蒲家奴挥刀一面抵挡不断落下的羽箭,一面拉着银可忙贴着峭壁逃了出去。
金军惊魂未定,争相逃走,但由于通道太窄,又溃不成军,纷纷被羽箭射中而亡,惨叫声响彻了山谷。
银可忙、蒲家奴打了败仗,逃回了金军营中。两人逃亡了半天,回到营中,己经是吃饭时间,银可忙、蒲家奴凑在了一起吃饭,他们中了耶律大石的埋伏,全军覆灭,正在唯惶唯恐。
银可忙悄声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蒲家奴四处张望,说道:“今日兵败之辱,他日必要天祚帝加倍奉还。”
月上东山,忙碌了一天的金军各自回到了营帐中休息。天上繁星密布,山谷空灵四下无人,只剩下哨兵在四处巡逻。
金军休息了两天之后,又再向夹山进军。号角声嘹亮响起,密云笼罩着大地。
完颜娄室领着银可忙、蒲家奴冲下了山坡,金军如潮水般四面八方涌下来围攻耶律大石的军队。金军气势如虹,杀声连天,辽军勉强抵挡,人数和战斗力都不及金军,浴血奋战,伤亡惨重。
完颜娄室在战场上穿梭走动,终于在明军旗下找到了耶律大石,他正在指挥手下上阵杀敌,衣袍上沾满了斑斑血渍,怒发冲冠,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完颜娄室提刀中了上去,怒吼道:“耶律大石,还不弃械投降?”
耶律大石发狂地大喊道:“完颜娄室,有种的取下我的人头。”他提刀迎了上去,和完颜娄室打得难分难解。
银可忙见机不可失,取出了弓箭,从背后向耶律大石发出了一箭。岂料耶律大石反应极快,一下闪开了,冷箭射中了旁边的阿息保。羽箭穿背而过,正射中阿息保的后心,他惨叫了一声,倒地而亡。
耶律大石乘机退开,鸣金收兵,辽军向另一个方向撤退。
蒲家奴杀红了眼,吆喝声起,叫道:“追,谁能斩下耶律大石的人头,本将军重重有赏。”他前两天兵败如山倒,今天正欲乘机报此奇耻大辱。
蒲家奴正欲发兵前去追捕,却被完颜娄室单人匹马地拦在了前头,说道:“穷寇莫追,元帅有令,要留下活口。”
蒲家奴一心只想报仇雪恨,说道:“管他是死是活,本将军要为前两天枉死在他手上的将士报仇。”
完颜娄室却不肯退让,横刀拦住了他们的去向,冷然地道:“若再抗令,军法处置,杀了耶律大石,会激起辽军的士气,只有耶律大石投降了,才能击溃辽军的军心,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懂吗?”
蒲家奴恍然大悟道:“末将明白。”
完颜娄室转头对众将喝道:“所有将士都退守在宜州城外,谁敢擅自离开军营,定斩不饶。”
二月,完颜娄室和银可忙、蒲家奴长驱直入了宜州城,城内久经战火,处处可见颓败的废屋,不见人烟,如同废城。行至一条狭窄小路处,银可忙连忙停下了马,步行走入城中探视,突然听得细巷深处传来了声响,银可忙和身后的将士更是全军戒备。
银可忙还未反应过来,埋伏在屋檐、冷巷、柱后的辽军纷纷探出,突然向金军发箭,羽箭如飞蝗般射了出来,夹杂着惨叫的哭声,金军还没有拔出兵器,纷纷中箭而亡,金军伤亡惨重,四散而逃。
在城楼之上,耶律大石居高临下,指挥自如,直把银可忙打得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