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八侠尚未炼成“昆吾剑法”之时,东海门为了玉鲛鸳鸯帕,已经杀上了梅岭,为首的正是掌门人完颜阿桑木。
阿桑木才二十出头,长得高大槐梧,风流倜傥,虽是胡人,却丝毫没有输给汉人,与司徒飞相比,可谓春兰秋菊,各有千秋。但谁也没有想到,如此俊彦的人物,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双方在剧斗中,来秀松、沈碧梨相继受伤,陈夭桃、东方琦也渐渐力不上支。在混战之中,梅素翎不慎被“寒焰魔功”所伤,气若游丝,阿桑木连忙收回了掌力,将她掳走。
梅素翎被掳到了黑龙江的东海门中,阿桑木惊其美艳,心生怜惜,运功替她疗伤。约摸过了七天七夜,才将她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
梅素翎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厢房之中,此处的摆设,与中原人的不大相同。她不由暗吃了一惊,连忙挣扎下床,却由于伤势未愈,冷不防跌倒在了地上。
婢女曼丽枫上前将她扶起,说道:“梅姑娘,你刚刚苏醒,要多多休息才是。”
梅素翎在追问之下,才知到这儿是东海门,梅岭与东海门已成水火,她不明白完颜阿桑木为何还会舍命相救,她身子虽不能动弹,却仍然想告辞回去。
曼丽枫柔声安慰道:“梅姑娘,你身子尚且虚弱,不易长途跋涉,还是先喝碗汤药休息几天吧!”
梅素翎微愠,用手将药碗一推,曼丽枫来不及放下药碗,失手将药碗打翻,“呯——”的一声,碎片四溅,汤药洒了一地。她不由轻叹了一声,蹲下了身子,收拾了地上的瓷片,清理了一下地板。
阿桑木走了入来,曼丽枫向他作了一揖,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下阿桑木与梅素翎两人。两人对视了一下,都不说话。
半晌,阿桑木才道:“梅姑娘若执意不吃药,恐怕伤口会很难愈合的。”
梅素翎冷笑道:“本姑娘的生死,又与你何干?”
看着她固执的样子,阿桑木苦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梅素翎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内力也渐渐恢复如初。在这半个月来,阿桑木经常嘘寒问暖,显然已对她动了真情。
梅素翎闲来询问了曼丽枫,才得知她是从小伺候阿桑木的侍女,阿桑木以前是很善良的,从不将她们当作婢仆看待,但自从担任了酋长之后就变得冷酷无情,她才开始对阿桑木冲满了恐惧。
梅素翎道:“阿桑木是从小就炼这邪功的吗?”
曼丽枫道:“当然不是,酋长是在五年前才偷偷修炼的,此乃完颜部的禁书,历代子孙都严禁修炼,因为只有童子之身方可炼成,并且从今之后不能再接近女色,注定要孤独一生。”
梅素翎惊异地道:“当真?”
曼丽枫道:“此事千真万确,练有‘寒焰魔功’的人,一旦与异性接触,行周公之礼,神功即破,金刚不坏之体也会化为了乌有。”
梅素翎终于得知“寒焰魔功”的死穴所在,只要有处子与阿桑木相好,破其神功之后,便能将他绳之于法。
梅素翎自从从曼丽枫口中探得消息之后,悄无声息地逃回了梅岭。回来之后,她与之前判若两人,常常望着天空怔怔出神,沉思不语。
为了能尽早铲除阿桑木,两派中的长辈为司徒飞和梅素翎安排了婚礼,婚期就订在本月初七。
转眼已到了佳期,梅岭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连那雪中的寒梅,也开得格外明艳。在香闺之中,梅素翎忽然点住了梅霜翎的穴道,并吩咐姹萼为她梳妆打扮,换上了吉服。姹萼满脸不解,不知梅素翎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姹萼按照梅素翎的意思,亲自将梅霜翎扶上了花轿。为了天下苍生,梅素翎决定抛开一切,亲自再找阿桑木。
昆吾派中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司徒飞在群雄的频频敬饮之下,已经微有醉意。酒过三巡,二更鼓响,群雄不再闹酒,将新郎轰入了新房。
洞房花烛夜,谁人都难免有些紧张,室内花香流动,春意绵绵,司徒飞已有醉意,闻到了花香,更为心醉。摇红烛下,新娘盛妆而坐,虽有喜帕蒙头,但仍见窈窕之姿。他快步上前,揭开了头巾,一张欺花赛月的俏脸,呈现在他的目前。
司徒飞笑道:“素翎,你今晚特别漂亮。”他连叫了几声,见她毫无反应,一愣之下,才发现她被点住了穴道,连忙解开了她“肩井”、“哑门”二穴。
梅霜翎穴道被解之后,又羞又愧,又气又恨,“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司徒飞不由微微一怔,并不知道自已究竟错在那儿,惹得她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