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任命王渊为同签枢密院事的事,引起了扈从统制官苗傅的强烈不满。
苗傅认为王渊从未立过战功,曾经借平乱之机滥杀无辜,夺取黎民百姓的财产归为己有,是个地地道道的卑鄙小人。王渊贿赂了内侍省押班康履,才能升为同签枢密院事,他与康履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不将文武百官放在眼里。
康履最早是赵构的内侍,靖康年间城下谈判之时,赵构曾经被赵桓当为人质押入金营,随行的内侍太监就是康履。康履在金营中与赵构共过患难,故而很得赵构赏识。赵构应天称帝后,康履就更是恃宠而骄,作威作福,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根本没有把武将放在眼里,许多武将都对他恨之入骨。
苗傅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保卫赵构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赏赐和提拔,王渊只结交了康履,就能官运亨通,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苗傅就与同样对王渊心怀不满的威州刺史刘正彦相勾结,想以朝臣与内侍勾结,意图谋反为名,先斩王渊,再杀内侍。
苗傅依计行事,对王渊说临安县内出现强盗,要求出兵抓捕。王渊不知是苗傅与刘正彦的阴谋诡计,当场同意出兵拒捕强盗。
次日,康履的手下发现了一个小黄卷文书。这小黄卷文书只有卷末有两行字,分别是“统制官田”和“统制官金”的签名。
苗傅仔细盘问之下,才知道有人要犯上作乱。消息传来,明日在城外天竺寺会有作乱的人在那儿集结,以图不轨,颠覆朝廷。
赵构听到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之后,吃惊不浅,吓得脸色都变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看似平静的杭州竟然危机四伏。
当晚,王渊就派出五百精兵潜伏于寺旁,企图将犯上作乱的将士一网打尽。
其实这全都是苗傅和刘正彦的计策:谎称临安有盗,是为了名正言顺地调动军队。谎称有人要在天竺寺作乱,则是声东击西之计,就是要王渊出城,以便自己在城中动手。
小黄卷文书上的“统制官田”就是苗傅,“统制官金”则是刘正彦。他们故意让康履得到小黄卷文书,就是想将戏演得更加逼真。
次日清晨,王渊和往常一样,很早就去上朝。中大夫王世修奉了田傅的军令,早已率兵潜伏在王渊下朝时必经的城北大桥下。王渊果然中计。早朝散后,和往常一样打道回府来到了城北大桥。埋伏了已久的王世修见王渊来到桥旁,立即率伏兵蜂拥而至,没等王渊做出反应,以风雷之手将王渊从马上摔下,捆绑了起来。
苗傅、刘正彦忽然从天而降,来到了王渊面前,苗傅先发制人,当场宣布王渊勾结宦官康履意图谋反,不容王渊申辩,立即就地正法。
杀了王渊后,苗傅、刘正彦分兵包围了康履家。闯入康家的士兵也不论青红皂白,凡是见到内侍太监,格杀勿论,被杀的内侍竟有上百人。杀完内侍之后,苗傅又与刘正彦一起带兵逼近行宫,浩浩荡荡地往北门而去。
中统制吴湛负责守护行宫,他远远看见苗傅带着千军万马直奔宫门而来,不禁大吃了一惊,情知不妙,连忙下令关闭了北门,派人出手下飞快地向赵构报信。
赵构得知苗傅、刘正彦陈兵在北门,顿时惊惶失措,从龙椅上跳了起来,下旨朱胜非出去查过一清二楚。
朱胜非奉旨匆匆忙忙地来到北门城楼上,厉声责问道:“苗傅,王枢密所犯何罪,你因何擅杀朝廷命官?”
苗傅道:“王渊与康履勾结,意图不轨。苗傅不负国家,只为天下除害。”
苗傳兵变已经传遍了后宫,康履惊闻了如此噩耗,顿时吓得半死,匆匆忙忙地向赵构的寝宫走去。
吴芍芬见赵构心浮气燥,沏了一壶香茗,说道:“请皇上息怒。”
赵构道:“苗傅、刘正彦犯上作乱,弄得全城人心惶惶,朕又怎能心安。”
吴芍芬道:“苗傅、刘正彦杀王渊和内侍之事,已经传遍了后宫,现在众人正在议论纷纷,康履更是吓破了胆。”
正在此时,康履一步一叩首地走了进来,边哭边叫道:“皇上饶命呀!”
赵构连忙说道:“赶快起来说话。”
康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奴才并没有错,只是与苗傅稍有些过节,苗傅此次犯上作乱,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请皇上救救奴才吧!”
吴芍芬柳眉一皱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己种的因,就该有这个果,休要为难皇上了。”
朱胜非从城楼上回来,气喘呼呼地道:“皇上,苗傅等人飞扬跋扈,不肯退兵,请皇上早作是夺。”
赵构道:“朕该怎么办?”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