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御营使司参赞军事张浚和云王赵云桦在平江结盟,共同抵御金军。
在平江接到了赵构的退位诏书后,赵云桦立刻就意识到朝廷发生了变化。赵云桦先下令平江守臣汤东野扣下诏书,以免人心惶惶,扰乱军心,然后再派人去杭州刺探消息。据探子回报,消息正如吴芍芬所说的那样,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几乎同时,两浙转运司干办公事吕摭也派人将笛傅等人兵变的消息告诉了张浚。
八日夜,赵云桦、张浚召两浙路提点刑狱公事赵哲和汤东野到大帐中商议,密谋起兵救驾。赵云桦下令赵哲以金人渡江为名,火速征浙西弓箭手前来平江集结,同时又下令汤东野筹措钱粮财物,以备救驾的军用需要。
御营中军统制张俊刚接到调令刚刚想动身赴任,赵云桦与统制官辛永忠乘着小船偷偷来到了张俊的军中,张俊连忙率众恭迎了赵云桦。
赵云桦向张俊详述了苗傅兵变的经过,张俊及军中将士闻言大惊失色,一时间人心浮动,议论纷纷。
张俊告诫众将士们道:“你们不要喧哗、冲动,我会请云王及张侍郎决策此事。云王和张侍郎忠孝智勇,必有良策。”就这样,张俊在赵云桦的调动下,带着本部兵马来到了平江府。
留守平江的汤东野见有大批军队要进驻平江,不由惊惧万分,忐忑不安,来不及细想,十万火急地闯进了张浚的府堂向张浚禀报。
张浚早已知道是赵云桦的主意,并不感到意外,当下安慰了汤东野几句,对他说张俊淳厚朴实,可与之谋事。汤东野知道真相后下令打开城门,迎赵云桦和张俊的军队入城。赵云桦、张浚、张俊三人再次见面,都感慨万分,热泪盈眶。
张浚试泪对张俊道:“太尉可知皇帝为什么逊位吗?这全是苗傅等要危害社稷。”
张俊一听到苗傅兵变,赵构被迫退位的消息,顿时泪流满脸,哽咽说不出话来。张浚见张俊真情流露,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将自已和云王准备起兵问罪之事告诉了张俊。
张俊闻言停止了哭声,跪拜在地上,郑重地道:“此事全由云王和侍郎作主,张俊虽死不辞。”
吕颐浩驻守在江宁也接到了赵构退位的诏书。他私下对亲信李承迈道:“恐必是兵变。”
李承迈也认觉得事有可疑,说道:“诏书中有‘畏天顺人’这样的话,可见皇上是出于不得已。”
李承迈的儿子李抗恰巧正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道:“皇上春秋鼎盛,哪有让位给周岁的皇子的道理?定是兵变无疑。”
吕颐浩当下不再犹豫,分别给张浚和刘光世写信,共同商议大事,信中有这样的话:“时事如此,我们可以袖手?”
赵云桦见到吕颐浩的来信,心中大喜,知道大事可成,于是叫张浚写信约吕颐浩、刘光世共同起兵,一起勤王。
赵云桦又下令张浚公开向朝廷上书,请求赵构复位。奏折中道:“今建炎皇帝不闻失德,一旦逊位,岂所宜闻?”
赵云桦连忙派白衣进士冯轓将奏折送到了朝廷,苗傳、刘正彦没想到在这风口浪尖上,居然会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公然上书要求赵构复位,这真如巨石坠深潭,一石激起千层浪。
苗傅、刘正彦拥兵不多,并不敢与朱胜非立即翻脸。他们当下心情非常烦燥,动不动就动手杀人,杭州城中顿时人心惶惶,都很骇怕这两个瘟神。
冯轓将张浚的奏折送到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决定再深入虎穴,劝谏苗傅、刘正彦两人悬崖勒马,及时收手。于是他来到苗傅的军营,对苗傅和刘正彦说出了当中的厉害关系,他说得条条是道,句句绵里藏针,滴水不漏,让苗傅这种粗人听了又是恼怒又无从发作。
苗傅被冯轓的一番大道理点醒,当下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再三思量之下,便以朝廷的名义,派宣义郎赵休与冯轓一起去平州约张浚来杭州面议。
保义郎甄援对苗傅等人逼赵构退位和滥杀无辜之事十分气愤,但苦于人微言轻,无法与他们抗衡。听说冯轓奉了赵云桦之命前来杭州请赵构复位,心中非常高兴,当即悄悄找到冯轓,暗中商议应对苗傅等人的对策。
甄援与冯轓商议妥当后,甄援便抄录了通缉张浚的文书,准备从余杭门潜逃出城。谁知刚到余杭门就被巡逻的官兵捉住,被送到苗傅处。苗傅从甄援身上搜出的通缉文书,顿时又惊又怒,立刻下令杀甄援,却被甄援的一番花言巧语蒙骗了过去。苗傅到底是个粗人,竟没听出甄援这完全是骗人的瞎话,还信以为真,差点儿就放他出城了。
刘正彦却将信将疑,连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