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金国割还河南、陕西等地之后,赵云桦带着李紫瑕和四岁的儿子赵伯琏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开封陵寝,拜祭了列祖列宗。
在河南回来之后,李紫瑕突然想到绍兴探望谢砚、苏香藿和谢苏芳。赵云桦欣然同意,改道向绍兴而去。
赵云桦一家三口下了船后,径直向谢砚一家所居住的农居而去。一路之上,四周的绿竹依旧苍翠欲滴,夹在竹林间的桃树迎风招展,景物依旧,却人面全非。
赵伯琏道:“娘,我们这是要去那儿?”
李紫瑕道:“去探望我们的故人。”
赵伯琏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顿觉神清气爽,说道:“娘,这里的环境很好,伯琏喜欢这儿。”
赵云桦堆开了虚掩的柴扉,却发觉有点儿不对径。院中杂草丛生,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竹叶,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李紫瑕带着赵伯琏冲了入去,惯性地叫了一声道:“谢师兄,苏师妹……”
只见小木屋里蛛网百结,尘垢遍地,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了,她不由脸色微微一变,退了出来。
赵伯琏道:“娘,师伯他们不住在这里了吗?”
李紫瑕微微一笑道:“可能他们已经搬走了,还是问问这里的邻居吧!”
赵云桦走到了后山,向一位樵夫询问了谢砚一家的去向。那名樵夫闻言神色怆然,放下了肩膀上的柴。告诉他们在绍兴五年间,适逢大旱,颗粒无收。因此盗匪四起,常常进村扰民。谢砚夫妇为了保护众乡民,毅然上山与盗匪一决高低。山上的盗匪虽然消灭了,但他们夫妇却身受重伤,加上饥寒交迫,不久双双离开了人世。
李紫瑕道:“那他们的女儿芳儿呢?”
樵夫道:“芳儿孤苦无依,据说是被谢大嫂的表兄抱走了。”
赵云桦怔了一怔道:“到底是谁抱走了芳儿?”
李紫瑕若有所思地道:“应该是瞿荃师兄。”
赵云桦一家离开了竹林之后,很快又来到了景德镇,拜会了师弟瞿荃。多年不见,瞿荃夫妇的脸上己带有苍桑之色。毕竟是岁月不饶人,他们都上了点年纪了,只有服过千层宝莲的李紫瑕,至今容颜不变,更胜十八佳丽。
一位十四、五岁的健壮少年走了出来,正是瞿荃和钱郁桂的独子瞿晨旭,才几年光景,他又长大了不了,个头也高了很多。
一位七、八岁左右的黄衣女童也迎了上来,生得眉目如画,姝丽可爱,黄衣翩翩,风姿飘逸,顾盼之间的旷然神采,几乎令人觉得她并不属于这个尘世。正是谢砚的遗孤谢苏芳,她自被瞿荃收养了之后,已改名为瞿苏芳,与瞿晨旭兄妹相称。
瞿晨旭、谢苏芳都依稀认得“幻影双仙”,连忙上前行礼。瞿荃夫妇引着他们拜见了世子赵伯琏。
赵云桦见到了谢苏芳的生活已经有了着落,才宽下了心。在景德镇停留了两日之后,又返回了云王府。
临安宫中也不十分安宁。太子赵伯琮的养母张嫱因病死在了宫中,十二岁的赵伯琮非常伤心,抚棺痛哭不已。
赵构也非常伤心,按照朝廷的礼制,将张嫱葬入了妃陵。赵云桦带着李紫瑕和赵伯琏前来奔丧,李紫瑕才有机会见到她另外的两个儿子。
在回临安的路上,赵伯琮满脸是泪地频频张望,他与张嫱生活多年,一时间很难接受她死去的事实。李紫瑕怜爱地将他拥入怀中,用丝帕替他试去了眼角上的泪痕。但见他容颜秀美,一双俊目深如两泓清泉,举手投足之下,与赵云桦颇为相似。但她却不敢认这天之骄子,大宋的储君,只能强忍悲怀,柔声安慰。
李紫瑕道:“殿下节哀,张贤妃虽然已经离去,还有干娘疼爱你。”
赵伯琮自然不知晓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绝色佳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也许是母子天性,在李紫瑕的安抚之下,他激动的心己渐渐平息了下来,依赖地靠在了李紫瑕温暖的怀抱之中。
吴芍芬也带着赵伯玖、赵伯琛前来安慰,柔声说道:“太子不必担心,本宫会代替张贤妃继续照顾太子的起居饮食,以后伯玖、伯琛就是太子的亲兄弟了。”
赵伯玖拉着赵伯琮的手道:“皇兄,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赵伯琛也道:“太子殿下如有所求,臣自当赴汤蹈火,为殿下尽忠。”
事后,吴芍芬又引着赵伯琛拜见了赵云桦夫妇和赵伯琏。
赵伯琛已经长到了十岁,还是初次见到亲娘,不由热泪盈眶,扑在了她的怀中直呼亲娘。
李紫瑕轻抚着他的长发,柔声安慰道:“伯琛,你在宫中要多听吴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