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之后。
李景隆点了三千兵马便离开洮州主城,朝着西南番蛮三处部落赶去,顺带还将徐增寿和沐晟一同带走了。
而那万余俘虏也没能逃脱一死,于城外被沐英下令当众斩首,吓得城内番蛮顿时老实不少。
清剿进行的同时,洮州讨伐叛乱的大捷奏报也被送回应天。
朝堂之上。
朱元璋和朱标正因为点政事闹的谁也不理谁,可苦了台下的百官,每日上班打卡都要经历这惊心动魄,也难怪都说洪武一朝的官,狗都不做。
就在气氛沉凝之际,殿外一道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下一刻,身穿金光闪闪战甲的殿前侍卫入了大殿,朗声禀报,“启奏陛下,洮州平叛大捷,军报呈于陛下过目!”
随侍太监立刻快步走下高台,接过奏报转身回到高台呈于朱元璋。
朱元璋打开一看,一目十行,眨眼就将奏报看完,放声大笑,“好,不错!保儿家这小子...不错!”
此言引得殿内百官纷纷好奇,不知何故如此夸奖曹国公家那位‘闺女’。
李景隆也算名声在外,自幼长得秀气白净,与李文忠那豹眼鬣毛的粗犷长相完全不符,性子更不像是武将之后,同大家闺秀般久居深闺,很少能见其露面。
谣言都说这小子是男身女相, 他爹嫌弃丢脸,所以不让他出门,也不知是真是假。
“喏,你自已瞧瞧吧!”朱元璋看都不看朱标一眼,随手将那奏疏递了过去。
朱标没看起白了他一眼,打开奏疏边看边读,“臣沐英上奏陛下,洮州反叛已被镇压,首功者——李景隆。”
“至洮州,李景隆领五百兵卒外出巡逻,路遇番蛮八百余,斩敌七百余,无战死,伤数十,取头彩。”
“献计有功,于洮州城外西处官道设伏,截杀汪舒朵儿等三使,阵斩敌卒三万余,俘一万余。”
“战后献计:十中杀一,抽三放六镇压番民,议设卫镇守,谋略非常.....”
一篇捷报不过两百字余字,却几乎全是对李景隆的夸赞,让朱标越念越心惊,台下百官亦是阵阵交头接耳。
“胡闹!”
朱标一甩手将这奏报甩飞,怒声道:“李景隆尚且年幼,不知深浅,可沐英怎么也跟着瞎胡闹,岂能行如此暴戾杀伐手段?”
老朱刚想发作,就听朱标又嘀咕了一句,“俘虏杀了就杀了,抽三苦役也不错,可为何还要十中杀一,多此一举,实在过于狠辣。”
“你懂个什么!”朱元璋心头稍稍满意,却仍旧扯着大嗓门训斥,“九江那小子的话,还真是说到咱心尖尖上了。”
“当年,咱们可是赏了不少东西给他们,却换来如今的背叛!在咱看来,就算是将其尽数诛杀,也未尝不可!”
朱标默不作声懒得和他争辩,心里却不断盘算着待李景隆回归,必须要让他入大本堂读书,修身养性。
小小年纪,杀心如此重,将来若是入朝为官,跟自家杀胚老爹配上,还了得?
见朱标不语,老朱还以为是略胜了一筹,大笑道:“允了他们设卫的请求,并让他们尽快收尾回朝,咱当面赏赐九江那小王八蛋!”
话有些粗鄙,可满朝文武也早就习惯了,甚至那些淮西勋贵跟着傻乐,觉着这样才是朱元璋该有的样子。
“陛下,且慢!”这时,只见一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他双眼不大,却时不时有精光闪过,一看就是个精明善于算计之人,正是宰相胡惟庸。
老朱眼底深处闪过杀机,却仍旧保持微笑,“胡相,有何高见啊?”
“陛下!”胡惟庸先是一礼,而后提出质疑,“曹国公之子不过十二岁,随其父出征,此等胆气倒是值得嘉奖,可这战绩....有点太过夸张了!”
他并没有直言李文忠和沐英弄虚作假,可话中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李文忠亦是淮西勋贵一份子,却瞧不起自已,更是三番五次推掉自已的邀请,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打压一番!
“该死的狗东西!”
朱元璋心头杀机更重,正思索着如何答复,就听朱标开口了,“胡相,满朝文武谁不知西平侯为人正直,待陛下更是赤子之心,岂会弄虚作假,混淆视听?”
“沐晟和徐增寿....此番亦随军出征,为何只言片语不提二人啊?”
朱元璋顿时一乐,自家好大儿这的嘴皮子可强过他不少,这番话说的可真没毛病。
一来,沐英要是为李景隆镀金,岂能厚此薄彼,提都不提亲儿子和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