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继续嘴硬,后门就彻底松了!
“很好,辛慈识文断字不?”
“小国公瞧不起人了不是?”辛慈颇有微词,“没点本事,靠脑子可记不住那些灵感。”
这‘灵感’为何,李景隆和涂节心知肚明。
“那好,你负责记!”
辛慈起身来到桌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取来。
“坐着写!”李景隆抬手将他压在椅子上,“可要记得清清楚楚,万万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字。”
辛慈也不推辞,坐稳后看向涂节。
“洪武六年....”
涂节低沉无力的声音回荡在牢房内,关于胡惟庸的大事小情,尽数被他全盘而出。
李景隆开始颇为淡然,可很快变了面色,“好个胡惟庸,真叫你成了祸害?”
涂节毕竟是文人出身,这言辞十分有画面感,李景隆脑海中已经出现其多行不法背后的血泪。
都说史书是本血泪史,后世人看着最多就是心绪意难平。可当你身处同时代,这些事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非是那般遥不可及时,没人能不怒!
眼下, 李景隆恨不得将胡惟庸生吞活剥,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甚至连带对朱元璋多了几分怨气,为何就不能直接杀了胡惟庸?
这他妈可是皇权至上的封建时代,老朱身为开国皇帝,无论威望还是手段,都非传承之君所能比拟。
要杀个臣子,哪需那么复杂?
一边嚷着皇权天命,讲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却又不敢痛快下刀,非要算计来算计去。
如此一来,岂不是白白让更多人受其荼毒,流下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