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很大力甩开。
戚晚柠抱着小臂警惕地后退两步,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眼底翻涌起强烈的恐惧。
下一秒,她控制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干呕。
李殊煜瞳孔一缩,被这个呕吐的声音刺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被甩开丶滞在空中的手。
戚晚柠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恶心了,连她都没想到这次的不适感如此强烈,还以为自己的这个病症已经好了大半,现在看来只是单纯对裴景忱这个人免疫了而已……
真是荒唐又神奇。
“戚晚柠?”李殊煜难以置信地歪了歪头,“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恶心?”
她没打算解释自己排斥异性的病症,下压眉头:“别碰我,以后也别再来找我。”
刚走两步,就听见背后有花束落地的声音。
“戚晚柠,你是不是有病!”李殊煜的声音突然扬起,发泄似的狠狠踩踏那株象征着爱情的玫瑰,鲜红欲滴的花瓣很快被他碾成了一片烂泥。
“我是什么很脏的人嘛!你居然对我发出那么恶心的声音!”
戚晚柠面无表情往前走,不意外李殊煜会暴怒,因为这才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仅仅因为一次触碰就发出这种难听的干呕,无疑是对对方的侮辱。
像黎夙鸣那种会关切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亦或者像裴景忱可怜得快要碎掉了,这两种反应才是奇葩。
她走了很久,腹部仍感觉像大批蛆虫蠕动过,实在难受。
裴景忱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如果不是她查过某人的飞机航班,是真的怀疑这个男人虚晃一枪留了下来,不然怎么正好在她想到他时,就自动送上门。
按下接听键,男人细微的呼吸声从左耳荡到右耳,引起脊背一片酥麻。
“晚柠在做什么呢?”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很轻的笑:“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变小魔法就好了,那我出差的时候就可以将晚柠变小揣兜兜里,随时都能看见。”
戚晚柠被男人“揣兜兜”的叠词发音可爱到,反应一秒,才体味到这份跨越千里又黏又甜的告白。
他好似从来不会委婉表达,以至于她可以相信,他是真的特别想她。
虽然这些话有些甜得发腻,但多亏于此,她胃部的“蛆虫”仿佛得到了安抚,不适感渐渐在消失。
她长舒了一口气。
对方敏锐捕捉到了她的情绪不佳:“晚柠不开心吗?”
“没有。”
不想再聊这个令人不快的问题,戚晚柠搅动脑子转移话题:“你这次去t国是护送池家吗?”
“晚柠怎么……”话刚说了一半,裴景忱像是反应过来了,低笑一声,“嗯,是池家——是晚柠的好朋友告诉你的吗?”
戚晚柠不禁奇怪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淡淡嗯了一声。
她走在回寝室的小路上,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
电话里突然响起男人说的一句t国话,很简单的四个音节,今天戚晚柠在大课上无聊的时候查过,意思是【我知道】。
结合着大段仿佛念经似的背景音,猜想应该是裴景忱在和别人交流时,还忙里偷闲的给她打来电话诉说思念。
弄得跟私下偷情似的……
戚晚柠不自然摸了摸脸颊:“你忙吧,我先挂了。”
她可不想成为打扰男人工作的罪魁祸首。
看来真的挺忙,裴景忱没再坚持:“好,听过晚柠的声音我就满足了。”
挂断电话后,他收敛笑意,目光扎根在窗外。
t国。
军绿色的武装车行驶在坑洼不平的路上,依稀能够看见前方营地的灯火。
巨大的铁丝网横在道路两边,挂有几盏微弱照明的电灯泡,低矮的房屋在夜色中像一只只蛰伏的猛兽,维持着表面的安静与和平。
负责去机场接人的拉里还在汇报完这几日的近况——总的来说很安静,萨图乍那边暂时没有动作。
上次被裴景忱徒手打倒的图瓦命不够大,拉里带着医生到达现场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了。
“已经将图瓦扔到兽场了……”拉里迟疑了一下,瞄向反光镜,“裴,你亲手解决图瓦这件事大家都很有意见。”
坐在后座的男人没有说话,不紧不慢擦着手中的枪。
拉里看不清裴景忱的表情,硬着头皮继续说:“尤其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