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柠思考片刻,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手机摆在枕头边:“想知道你具体都做什么。”
裴景忱温声解释道:“t国这些年和平了很多,日常只需要驻守和巡逻,只有附近几支恐怖势力活跃的时候,才会比较忙一些。”
“闲暇时候偶尔会做些私人安全承包的交易,香水品牌也有在做,不过真正算起来我只是一个持有证件的调香师。”
“替政府工作只是我的副业。”
男人的口吻轻飘飘的,但戚晚柠知道实际上会有多危险,第一次有了干涉对方的想法:“就不能不做吗?”
老老实实做你的调香师不好吗?
裴景忱缄默两秒,发出一声轻笑:“我可以理解晚柠是在担心我吗?”
“可以。”她实话实说。
女孩这次的直接倒是让他害羞起来,手背盖了下微微扬起的唇角,不自然地低咳一声:“嗯,我很高兴。”
“不过我可能答应不了晚柠……对不起。”
戚晚柠好奇:“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在华国生活的。”
“因为那边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裴景忱打着电话,在昏黄的夜灯中看了看自己左手的伤疤,“也有因为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找谁?”
“裴桑,他是一个恶名昭着的雇佣军。”
刚刚触及到这一层,戚晚柠就仿佛摸到了寒潭,感觉继续追问这些会令她越陷越深,于是选择及时收回手。
没有追问裴桑,也没有再问裴景忱找到这个人要做什么,满脑子都是他拒绝的那番话。
理智回归后,戚晚柠愈发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太蠢了,每个人都有难以切掉的过去,她凭什么要求男人放弃一切,只留在她身边。
她又烦躁地翻了个身。
电话两端同时安静。
听着一阵窸窸窣窣,裴景忱轻声问:“晚柠困了吗?”
“没有。”她回答。
他听出来她不开心了:“对不起,我知道我应该要听你的话,但是……”
“我想过去安慰你一下,可以吗?”
说着,他掀开被子——
“不用。”戚晚柠摇了摇头,“我能理解。”
她很快就顺过来了不爽的劲儿,毕竟如果换位思考的话,她也是不愿意放弃华国的一切跟他去t国生活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不需要想得那么长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的通话显示在不断延长,两边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挂断。
最后还是戚晚柠熬不住,打了个极具传染性的呵欠。
裴景忱也用手背捂了下,柔声开口:“睡吧晚柠,晚安。”
戚晚柠最后揪住他:“你明天几点走?”
“很早,六点左右。”像是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他立即补充道,“不用送我,你好好睡觉。”
她已经在琢磨定个五点半的闹钟了,傲娇地轻声:“送还是要送一下的,明早没课,等你走了,我可以回来接着睡。”
男人弯下眼:“好~”
……
大约是心里装着事情,第二天早上连闹表都没有响,戚晚柠就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渗入房间里的光线还是一片迷蒙。
洗漱完毕后她打开门,懒腰刚伸了一半就定住。
裴景忱已经站在门外,打扮得赏心悦目,纯白色的西裤显得两条腿修长又笔直,让人联想到白云与海风。
“早安,晚柠。”
大概是昨夜对这个男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戚晚柠对他也莫名多了一点点的熟络感,很自然地勾起唇角:“嗯,早上好。”
男人噙着笑走来,有意将她逼退回卧室。
“你不是六点就要走吗?”戚晚柠紧张。
“是啊,所以要抓紧时间。”他转身关上了门。
戚晚柠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感觉无论做点什么都够了……
她毫无意外被逼到床边。
这次裴景忱没有欺身过来,而是懒洋洋地朝她展开手臂:“晚柠可以抱抱我吗?”
“听说有新婚妻子的祝福,出差会更顺利。”
戚晚柠一脸不信。
他也不急,就这么眉眼弯弯地注视着她,挺括的真丝衬衫扎在白色西裤里,显得腰腹紧实又富有男性美感。
感觉很好抱的样子……
认真算起来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