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知道那些事做得有多糟糕对不对?”
“被一个陌生男人像玩具似的关在不见光的房子里,你也知道我很害怕,对不对?!”
裴景忱恨不得将自己一遍遍撕烂,眼眶立即红了。
他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安抚,换回来的却是她的又一次歇斯底里。
“裴景忱,你不许碰我!”戚晚柠从床上站起身,后退到角落处,手中紧握希尔送给她的那把匕首。
刀鞘拔开后,刀刃在灯光下泛起森冷的光。
裴景忱不敢再刺激她,投降似的举起两只手,眼底溢出满满的痛苦与心疼。
他的心都要碎了,自觉后退两步:“好,我不碰……晚柠小心不要伤到自己。”
戚晚柠一听,笑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在关心我?”
“你不是应该像两年前一样,恶狠狠地警告我,即便我选择去死,最终也会烂了臭了在你怀里吗?”
她真的搞不懂,两年前的他和现在的裴景忱,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为什么一个那么可怕,另一个却对她温柔得要死?
戚晚柠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攥了攥刀柄:“我知道黎夙鸣是故意的,用这件事来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盯着他,“所以我没有直接回华国,我想我应该给‘我的丈夫’一个辩解的机会。”
“所以你说吧裴景忱,我听着。”
“我想听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
房间里好像真空了许久,静得可怕。
裴景忱双手投降站在床边,仿佛走过了一场冬日的鹅毛飞雪,尽显颓然寂寥。
“我……”他的嘴唇苍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两年前,他困住女孩是真,绑过女孩是真,想要永远囚禁她也是真。
好像无可辩驳。
“可我从来没有将晚柠当过玩具……”他将手指改为了发誓状为自己辩解,见她仍旧冷漠,才软下声音,“对不起,当年我不该那么粗暴地对你……”
他都恨不得杀了当年那个自己。
“晚柠可以尽情的惩罚我,打我,骂我,甚至是用刀来刺我,只要你可以原谅!”
闻言,戚晚柠扭过头,不太想看他湿漉漉的眸子。
心动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即便她已经气到胃痛,在目睹对方破碎脆弱时竟然还会神奇的溢出一些心疼。
她闭上眼睛。
“还记得你曾经在碧落庄园里对我说的那句话吗?”她平静开口,“你说要是有一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可以杀了你。”
裴景忱眼眸微动:“记得……”
那是在她质疑他调香师身份时,他亲口说的。
“所以晚柠是想杀了我吗?”他目光虔诚地注视眼前的女孩,扯出讨好的笑容,“t可以哦,只要你高兴。”
戚晚柠楞了下。
只见高大英挺的男人保持双手投降的手势,单膝跪地,仰望着她,仿佛一位最真诚的信徒在叩拜他的神明。
然后合上眼睛,等待她降下判决。
“如果早知道我会不可自拔地爱上你,当初就不会对你那么冷那么凶。”
“我真的好后悔。”他哽了下,“后悔得快要死了。”
……
戚晚柠诡异尝到了一丝痛快,那么桀骜的丶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我不会杀你,这是违法的。”她说,“而且这里也需要你,我可不想成为这里的罪人。”
“所以,裴景忱……”
男人听着这份郑重其事,眼底一片苍凉孤寂,睫毛轻颤,仿佛在恐惧什么。
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其实已经在戚晚柠的脑子里转了很久,从白天到黑夜,早已不知在心中翻动了多少遍。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表情冷漠。
“我们离婚吧。”
……
他僵在原地,眼中熄灭了最后一丝光。
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被翻出来,迎接他的将会是不可逆的恶果,但在亲耳听见女孩说出这句话时,心脏仍旧像被蚂蚁啃食掏空。
他的嗓子干哑到痛,隐隐约约蔓延起一股铁锈味。
“我真的知道错了,晚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离婚?”
一滴眼泪从他泛红的眼尾落下,打湿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