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还是老了。
老撒卜不得不承认。
“你今天加入战斗为什么是帮我而不是萨图乍?”老撒卜一双鹰眼盯过来,“先将我打败,然后再对付那个蠢货不是更方便?”
裴景忱:“首先,萨图乍的那支散沙势力本就不如你,我们加入打得也是吃力,况且我和萨图乍之间还有竞争游戏,赢了他,我自然而然就能得到你手里的好处。”
“其次……”男人突然将子弹上膛,往前迈步,“移交给南部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老撒卜你在北部位高权重,杀了你,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不便南部与北部接下来的谈判。”
老撒卜听得哼了一声:“那如果我反悔了,不愿意将权利移交给你呢?”
话音刚落,只见男人散漫地勾唇一笑,动作利落举起枪支,浅琥珀色的眸子冰冷锋利。
“你刚还想说不想杀了我惹麻烦。”老撒卜下压眉头提醒。
裴景忱微眯起眼:“我不杀你,可你的儿子萨图乍未必能活。”
“就当我在赌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你的亲生儿子吧。”
“别忘了,非法人口贩卖这件事还需要有个人作出交待,让你的儿子为你的罪买单,代替你去死,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他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子弹擦着老撒卜的肩膀而过,直接击中了窗外的残党。
背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老撒卜心有馀悸回眸。
裴景忱收起枪,挑眉一笑:“这次恐怕还得再加个理由,我救了你一命。”
……
十分钟后,庄园恢覆供电,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
裴景忱身姿挺拔从中走出,负责守在门口的阿达立即迎上来:“先生,怎么样了?”
他摊开手,象征着北部最大势力的红宝石戒指立在掌心。
和平指日可待。
阿达兴奋地亮起眼:“我们成功了?”
裴景忱嗯了一声,收起戒指:“老撒卜摘下来的时候牙齿都快咬碎了……看来他的儿子还是比手里的权利重要那么一点点。”
“裴!”浑厚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裴景忱和阿达同时转头。
老撒卜站在走廊中间,脸上挂着一抹阴鸷的冷笑:“别忘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我会在这里,亲眼见证你的结局!”
男人嗤了一声,面无表情转身。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阿达立即追上:“先生,他跟您说了什么?”
“没什么……”男人口吻淡淡的。
这时候蒂塔兴冲冲跑过来问结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那现在就去南部汇报结果吗?”
裴景忱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两枚戒指:“先不去,贸然将这些激进分子交过去,怕有危险。”
“等把这些人的刺全部拔掉再移交比较稳妥。”
蒂塔觉得有道理,附和点头。
……
全部处理完毕后,已经是当地的晚上十点过。
裴景忱独自坐在车里,手指残留火药气息,蹙眉看着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没有一个是她的。
按理说晚柠下午就会落地华国的,可她却没有报平安,还是安廷发来信息说接到了她们姐妹两人。
手机里有很多关心的信息,却没有一个是她留下的。
是还在生气吗?
经历了又一次残酷的战争后,裴景忱都觉得今早和女孩在机场大厅吵架的那一幕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抚上难受起来的心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一个电话。
下一秒,身体要比脑子反应快,已经拨了过去。
嘟嘟的声音响了很长时间,每一次停顿都能令他心脏停拍一次,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没有人接。
会是因为睡觉了吗?
晚柠这次都没有跟他说注意安全,是觉得即便他现在死了也无所谓了吗?
她对他有怨恨,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思及此,裴景忱落寞地垂下眼,更加用力按住绞痛起来的心脏,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她的身边。
他又紧张地打了个电话。
还是没有人接。
这时候,阿达过来敲车门,一眼便看见男人烦躁得要杀人的表情,默默咽了下口水。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