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木案被他移到一侧,那桌脚与地面擦过响起的刺耳呲啦声都没有唤起程素朝的注意。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语调含笑:“这回过后,可还会不顾一切施舍自己这不自量力的善心了?但奴猜,娘娘没学会吃一堑长一智。”
没有回应,完完全全忽视着眼前站着的人。
发簪上的珠串早就不知掉在那个地方,发丝凌乱地铺着,泪痕斑驳,脸上还沾着几滴相当碍眼的血渍,好不狼狈。
裴之彻的身影遮住月华,也挡住那一地血暗。
红尘俗世,神佛无用,只有死去的恶鬼会偶尔朝路过的行人抛出诱惑,施舍明码标价的救助,拖拽着人沈进无光无暗的泥沼。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是笑着:“娘娘,你怎么出一回宫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