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口中倒过茶水。水一半落入他口中,一半顺着脖子往下流去。
还没等那茶水全部咽下,他便扣着她的后脑用力地吻了上来。
分明那些都被他吞下去了,没什么味道,可她还在挣扎,皱起眉来,神情相当排斥。
裴之彻只从容不迫地制住她的动作,吮着她的耳垂,喘气道:“好了,娘娘再嫌弃下去,便算过河拆桥了,奴可不依。”
挣扎无用,程素朝大口大口喘着气,倒也随他去了。
可有什么东西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受控制了,这两年来清清白白的合作关系算是被完全搅浑了。
从近来的接触下,裴之彻其实对这事没多大兴致,除了破庙时那个意外的吻,在她坚决说不后,也没有强求过她什么。
倒还真像易秋生说的那样,裴之彻对自己人还算客气,乖巧懂事便可。
可如今因着这杯酒,到底是都变了。
她伸手,手指穿过他如藻的长发,微微低过头,将下巴搁在他头顶的发旋上,慢慢道:“裴之彻,你能不能轻点?”
“轻点咬还是轻点——”他没有松口,声音含糊不清,是一贯轻佻惬意的语调。
指间将发丝缠了几圈,听到他这句话,她用力地扯了扯,大有他再为所欲为下去,就要给他生生拔下几根头发的意味。
裴之彻松了牙关,仰头来看她,薄唇微张,喘着粗气,告饶般地促狭道:“娘娘这般用力,可是真要扯下奴的大半头发的,莫不是娘娘还在嫌弃奴没有尽心?不然,怎会非但无赏,还要受罚呢。”
他这样子还想要赏?
程素朝抿了抿唇,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故意道:“掌印大人的口舌功夫实在差劲,也就本宫念大人整夜辛苦,懒得说些什么了。”
“娘娘,说这种话时要看着奴的眼睛。”手捧过她的脸,让她转回头来看他,他低笑了声,“不然,一点气势都没有——”
她被迫盯着他看,裴之彻此刻身上也是一片狼藉,看了不到几眼,觉得脸上降下去的热意又升了起来。
他神情如常,逮着机会来调笑她:“娘娘,怎么看都看不得了?这不是您弄脏的么?”
羞愤难当之际,她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捉住,在手心如挠痒似的舔了一口。
没见过他这种人——
她连忙将手缩回来,可一番躲避后,又落入他的掌心。
近乎荒唐了前半夜,裴之彻才餍足似的将她抱去沐浴洗漱,她拾不起力气,任由他服侍着。
亲都亲完了,再遮遮掩掩反倒有些欲盖弥彰。
朦朦胧胧间,她想起什么,但自己方才压根没注意什么,脑子里冒起一个十分不该有的好奇,视线往下落,仿佛想要将他看透。
裴之彻许是注意到她探究的目光,喉间溢出一声笑:“娘娘想看?”
程素朝见自己的心思被他点破,连忙摇头,沈进水面。
他亲力亲为替她换好寝衣,又将人抱回卧榻上,而后绕去屏风后随意换过一件曾放在这里的旧袍,将散乱的长发重新束好。
程素朝见他衣冠楚楚的模样,不解地问:“掌印大人还要出宫?”
裴之彻理好袖口,停在床沿前,问:“怎么?娘娘这是舍不得奴了?”
“本宫只是问问,毕竟掌印大人这深更半夜出宫,若是教人发现了,本宫可会受到牵连的。”
“本就还有些杂事没有处理完,明日得空,奴再来陪娘娘就寝。”
她嘴角一抽,干笑道:“……这种事就不必了,大人且去吧。”
程素朝说完,拂了拂被褥准备躺下,哪料裴之彻却突然在她眼前倾身,凑在她面前侧头看她。
她感到一阵不解,便见他微微擡了擡头,眉梢挑了挑。
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后,她抿着唇犹豫了下,才缓慢地仰起头在他唇角浅浅轻啄了下。
裴之彻似乎很是受用,眉眼含笑地贴上来一下,便干脆利落地起身,淡道:“娘娘早些睡,奴便先走了。”
“欸——”
程素朝忽地拽住他,指了指他脖子上的印子。
早知道就不用力咬了,结果她身上没什么太明显的印子,被温水泡过一阵后,也不甚明显,裴之彻脖子上的倒是压根没消。
她提醒他道:“你记得遮一遮。”
“遮一遮?”裴之彻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不以为意道,“就当是狸猫抓的吧。娘娘,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