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了。”
萧瑜和冬儿带着一匹马一头毛驴并一架板车,宋家父子各骑了那些仆人两匹马,四人整顿了一番,用板车拉了那昏过去的妇人,绳子捆了王勇,留给其馀仆人那匹老马,便向城内行去。
进城前,冬儿戴上了帷帽和那小女孩和妇人坐在板车上,萧瑜则用麻绳套了王勇的脖子,让他在前路开道,易原百姓们看到这样一位谪仙般的公子,栓牵着一个被砍了一只手的人,纷纷侧目。
街道上的百姓望着这一群人远去的背影,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些人的身份,有的是说他们是要比这易原县当天的郗家还要凶恶的人,是什么王公贵族家的公子。
路旁一个买东西的妇人好像认出来了萧瑜:“这不是昨天我在城外的朝露观里遇到的公子哥吗,他是个很好心的人,当时我身上的钱袋子丢了,正忧心着不能付车马钱,这位公子就帮我出了,这可是个好人呢。”
身旁的人便问:“幽州地界上还有这样好心的人?怕不是外面来的吧,这一身的气派,莫不成是京城的人?”
那妇人回答:“幽州是有恶人,那京城又如何,人家心地好不就行了,如今也是我们幽州的人了……咦,他娘子呢,我记得他有个小娘子,难不成是王勇那个不长眼的调戏人家的小娘子,才被剁了一只手?”
另一旁卖馒头的摊主说道:“嗐,管他是为了什么,这王勇平常没少欺负咱们老百姓,就冲他帮咱们出这口气,也得给他个谢谢。”
既然是有拍手称快的人,便也会有泼冷水的人:“哼,看着就是个绣花枕头,我们易原人啊,就是命里受人欺辱,我看这个小白脸初来乍到的,也就是硬气这一回了,不听那新县令就要到了吗,说不定第一个开办的就是他呢!”
“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一朝皇帝又一朝皇帝,我们这群小老百姓,就是认命吧!”
冬儿一只听着易原百姓们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低低叫了萧瑜一声,他当即停了马,问冬儿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心中有心事,习惯了下意识去喊萧瑜,忘记了如今是在大街上,如今萧瑜一停下来,街上行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没,没事的,殿丶兰哥哥只管骑马,不要管冬儿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向冬儿伸出了手。
“上马说话,娘子。”
若不是帷帽遮着脸,冬儿都要羞死在这小板车上了,她嘱咐小姑娘照看好她娘亲,跳下板车,握着萧瑜的手上马。
一旁盯着萧瑜看的人心里好一阵遗憾,这样年轻俊秀又不畏权贵的人,居然已经有了妻室,真是好生可惜,让人眼红啊。
冬儿坐在萧瑜身前,萧瑜把牵着王勇的绳子交给了她,腾出手来把冬儿按在自己怀里紧靠着。
春天的衣衫还算宽大,旁人也看不出他的小动作。
“冬儿虽然不说,可是方才应当是受惊了,本不想让你见到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只是这人实在可恶。”
可恶他说什么兔相公,可恶他动手殴打老人,最可恶还是他想要对冬儿动手动脚的。
“殿下不要自责,冬儿不怕的,从前是怕殿下和人打架吃亏了,如今也见过了几次,殿下只要不受伤就好。”
萧瑜微微侧头,眼眸含笑问道:“那你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冬儿还来不及回答,几人拐入一处街道,萧瑜将王勇和那妇人交给了宋家父子,称自己要先去投奔亲戚,随后再去县衙拜访。
他擡头看了一眼街巷前的牌坊,轻叹一声:“还是回来了这里,也不知道那处房子还在不在?”
“嗯?殿下真的有亲人在这里?”
虽然觉得不是这样,冬儿还是很高兴,若是真的有,萧瑜也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他长眉舒展,回答道:“不是,我是说,我们在这里寻一处好地方住下,冬儿是想住大宅院,还是想住有二层楼的临街铺子呢。”
冬儿本想说哪个实惠些住哪个,又怕萧瑜数落,便说自己不知道。
“有何不知道的,难不成是冬儿想住大宅院,却又不好意思说?”
萧瑜纤长的手缓慢垂在冬儿的腰际,指尖在她腰上的痒肉上摩挲了两下,冬儿忍着痒,一动都不敢动。
“根本不是,要是我来选,我就要那种临街的小铺子,分成两层,能赚钱也能过日子,小小的,还不怕有小毛贼和大黄狗惦记着!”
萧瑜唇角提起一抹浅笑:“好,娘子这样说,我又如何不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