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是乖乖听话的。
只是,如果有一点点没有盯紧,她就会想尽办法自尽,这一点着实把所有看守之人都吓坏了。
明明前一刻才吃过饭安静坐在墙边,下一刻就忽然发了狠,拼尽全力砸碎了碗,将脖颈冲向地上的碎瓷片,被扎得满身是血了,却痴痴笑着。
看守之人说,夜里春琴会突然大哭起来,嘶声力竭哭喊着爹娘,反覆念着一个乳名,叫做“文娘”。
萧瑜看见她身上各处的伤痕,一时动容,不由得轻声叹息,命人带春琴下去好生医治,春琴被带走时突然有了些反应,低低叫了一声:“孟姐姐。”
虽然冬儿不在这里,或许她已经疯了,可是她还是能提起那个对她十分好的孟姐姐,这是她为数不多愿意记得的东西。
一旁看守之人犹豫片刻,询问萧琳,是否可以让冬儿来见春琴一面,春琴最依赖最信任的人便是冬儿,或许冬儿前来,能问出一些线索。
萧瑜揉了揉额角,眸色晦暗不明,道了声:“你怎么笃定孟姑娘能问得出来?”
“属下不敢,只是这几日看守春琴,属下担心她是故意装疯卖傻,便时常试探……属下不能推断她是真的疯了还是故弄玄虚,只是每次提到蘅姐儿和孟姑娘,她的神志便会清晰一些。”
察觉到萧瑜冷峻的目光刀剑一般投来,那属下也逐渐没了声音,萧琳让便他退下了,问萧瑜是否是想起了什么。
“或许是我多想了,这人忽然提到冬儿,总觉得有些刻意。”
兄弟二人手足之情,不需要萧瑜多言,萧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需他说明,让心腹之人前去调查方才的看守之人。
老国公爷姓李名浩,祖父为前朝名将李晏安。
李浩乃是三朝老臣,曾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靖国公,与夫人周氏有两子两女,两子均为将帅之才,长子镇守北疆,次子镇守西南,两女一人为国母先圣敬皇后,一人为佳旻夫人,李氏旁系子孙不乏芝兰玉树。
如今,靖国公李浩解甲归田,与夫人小住幽州清安县,常就困扶难,清名远播乡里。
梅音和冬儿一路平安到达靖国公府上,虽不见朱门碧瓦恢弘气阔,却也有楼阁轩窗高下掩映,幽房玉栏互相连属,老国公早就得了萧琳的书信,派人在正门迎接梅音和冬儿,对二人盛情款待。
老国公爷素来与薛氏一族不和,当年萧竞权执意将薛家女配与萧琳,他便极力反对,甚至不惜在朝堂上与萧竞权翻脸,如今萧琳终于开窍,有了自己喜爱的女子,有心为她谋划,国公夫妇二人自然是千个万个的满意和支持,对梅音十分喜欢。
二人问起冬儿的来历,冬儿虽然音色见怯,却也回答的不卑不亢,言辞得体,国公爷问她是否读过书,冬儿回答是夫婿教的,如今也拜裴湖为师,学习书法。
得知冬儿年纪轻轻已经嫁人,老国公夫人也丝毫不留情面,对着老国公爷数落萧琳的不是,如今几位孙儿和外孙里,只有他一个人为了一个侍女守活寡,这么大年纪才开了情窍。
老国公见到夫人动怒,忙放下筷子安慰,冬儿和梅音坐在一旁默默吃饭,再不敢多说什么,担心会害了萧琳。
因两子皆在外镇守边关,老国公夫妇两人终日闲居家中,无人陪伴,如今难得家中来了两个年轻女孩子,一时心情大好。
吃过饭后,国公爷趁国公夫人更衣,让丫鬟带冬儿到书房去,为她上了笔墨,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让冬儿誊写在金纸上,称自己想要领教一下冬儿的书法。
冬儿害怕自己写的不好,本想推脱,梅音将她拉到一边,告诉了她事情原委。
原来,不日便是国公夫人七十大寿,老国公爷与夫人结作贤伉俪也恰好五十五载,老国公爷为夫人书信一封以诉衷情,无奈出身武将,写字不够好看,想要让冬儿为他誊写在金纸上,他好作为贺礼。
梅音悄悄解释道:“国公夫人的父亲是书法大家,国公夫人的字写得很好的。”
“老国公爷担心被夫人说笑,你就帮帮他吧。”
拿起书信仔细端详一番,冬儿直言老国公爷的字其实已经写得很好了,有些笔力苍劲有力,她自己也写不出来。
梅音暗自扶额,老国公爷犹豫片刻后拿出了一个漆盒,里面是他这些日子反覆练习的成果。
冬儿本想说她从前写字也是这样的,多写写多练练就好了,但是看到老国公爷苍苒白发的年纪,抱着那盒子满面苦恼,还是把话收进了肚子。
这几日没有到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