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外祖府上,想必那人也早已到达。国公府上滴水不漏,若不是我提前抽调了冬儿院中的守卫,就连你也是进不去的。”
“如今你身子还未好全,切不可急躁忧心——”
萧瑜打断了他说的话,无力说道:“我知道的,二哥,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算错了,已经来不及了,故而觉得怆然乏力。”
他埋下头,言语之中深深自责。
“二哥,我又没有护好她,就算是老天怜惜,再给我重活一次,我还是做不好……”
萧瑜是萧琳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自然知道他如今是真的心力交猝了,恳切劝慰:“你怎么做得不好,冬儿和梅音不会有事,那人做这些,不过都是为了报覆你,你万万不要让他诡计得逞。”
他握住萧瑜的手,这一握才知他的手冰冷汗湿。
萧琳让亲卫快马赶回国公府上,保护冬儿梅音与国公爷夫妇,又让张兆再审那位看守,切记不可透露春琴的消息。
短暂休息后,萧瑜强打起精神,打算再问春琴与郗恒有关的旧事,他心中的真相似乎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只待一些细节确认。
萧琳命御医为萧瑜熬制了一碗汤药,一侍女将其送至内庭,放在二人所在的石桌旁。
方才急火攻心,加之这几日内力损耗,萧瑜虽头痛欲裂,可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了一样,这个侍女的脚步声为何比方才沈重了许多。
他擡头看向那侍女,还没开口,四枚乌黑的冷镖就向他和萧琳袭来,那镖上绝对是淬了剧毒。
萧瑜挥袖打掉冷镖,自是岿然不动,那侍女的衣服爆裂开来,一阵炫目后,先前刺杀萧琳的黑衣人提着长剑站立在二人面前,杀心炽烈。
他身上有伤,鬓发散乱,似乎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鏖战,腰后似乎挂着什么东西,与冷彻的长剑一道在地上滴落暗红的血迹。
见萧瑜不语那人主动空口道:“卫兰,你的身子这几日如何了?希望你多睡了几个安稳觉,因为过了今日,想必寒夜深深,你再也睡不着觉了,这样的滋味,像你和二殿下这样的王孙公子,象牙塔尖子上长大的人,大概是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吧!”
萧瑜眉眼冷漠,淡淡道:“你怎知我没有体会过?”
长夜难明的滋味,自他失去了冬儿,便体会了整整十年。
“卫兰,如今我倒真的有点好奇你的身份,你放才叫二殿下什么?二哥?你不会是他母家的堂兄弟吧?也好,杀你们这样的人,我倒是一点都不愧疚了。”
萧琳轻哼一声,不屑道:“我们也想知道你是谁,竟敢如此嚣张狂妄,胆大妄为。”
亲卫们大多被调遣国公府上,只有四人留下,如今由张兆带领与县府衙役一道将院中围堵地水泄不通。
“我的名字?我早就没有名字了,若是你们能早一点低下头看看,说不定还能早一些知道我们是谁,如今,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萧瑜依旧是不徐不疾,平静说道:“我还是这样回答你,你怎知我不知道?”
他眉眼低垂,面无波澜,沈沈注视着对面站立的男子。
看着那人面上的神色由得意到迟疑,再到强装勇毅的退怯。
“你想说什么?”那人问道,胸口强烈的起伏着,压抑着被道破后无能的怒火。
萧瑜不紧不慢道:“张兆大人,当年郗恢坠崖而死的长子名叫什么?”
张兆不知为何卫兰会突然问起自己此人,只是前些日子萧琳就曾派他详实调查郗氏一族,因此清楚的记得郗恢坠崖而死的长子名为郗平骏。
“你就是郗平骏,不过不是坠崖而死的那一个。”萧瑜低声说道,仿佛平地乍起惊雷,包括萧琳在内的众人几度愕然,最终看向这位“郗平骏”。
萧瑜继续说道:“你父亲郗恢一脉与你伯父郗恒一脉当年遭逢变故,为歹人迫害,顶替身份,想必你当年虽年少,却侥幸逃过一劫,这十几年来便暗中蛰伏,潜心覆仇,我说的对吗?”
当下正是日光晴朗,却又多云雾,郗骏平面上晦暗不明,并无一字言语。
“这些年来,郗恢家中子嗣接连早夭,郗恒亦然,想必都是你的杰作,除却这些还不够,你安排春琴进入郗府为妾,接近郗恒身边,更是要将他府中搅扰得上下不宁,家破人亡才肯罢休,对吗?”
提起春琴,郗骏平面颊上的肌肉再度紧绷,眼刀剜向萧瑜,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卫兰,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我再没见过比你还要可怕的人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