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的。”
萧瑜受过刑,旁人不知道他的破碎,冬儿知道。
她和萧瑜不是一般的夫妻,在他身上的伤疤,不长在二人的情意上,却也在他们与寻常夫妻之间横生了一道裂隙,只是冬儿从来都不在乎
“我们二人的洞房,和旁人不大一样,或许这样的事人人都不一样呢。”冬儿回忆起当日,脸上都是幸福与骄傲。
“但是我记得成亲那天我好开心,虽然什么都不太全善,但是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春琴沈在冬儿眼中闪动的光亮间,艳羡万分。
良久才点点头,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的身体又说道:“孟姐姐,你觉得我干净吗?”
冬儿楞住了,不知道她在问什么,便答:“自然是很干净的,若是你想洗澡了,我就叫人去给你烧水。”
“我不是说这种干净,”春琴愤恨摇头,“我是一个没有贞操的女人,甘愿献身于人,在别人房中勾引主夫,又百般讨好他,让他纳自己为妾,你说这样的的女人是不是很脏?”
她把冬儿吓到了,半晌后冬儿才说道:“是他逼你这样做的?我相信你不是自愿的,你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如此痛苦的吗?”
春琴点头又摇头,犹似冬日里大雪将压,抱在枝头无端飘摇的一片残叶。
冬儿拍了拍她的头,依旧是极尽所能地温柔说道:“你这样,先不要难过伤心,我给你讲一件事吧,拿贞洁这种东西来说,恐怕在常人眼里,女子的贞操就是要比女子的命还重要,女子这样想,男子亦是这样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爱你的人不一定会这样想。”
“兰哥哥的兄长曾经和自己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的侍女情意相投,偏偏他们家里是高门大户,最看重体面和规矩的,为了家里的利益,父亲和他祖母就给兰哥哥兄长定了另一门亲事。”
“兰哥哥的兄长百般抗争可是抵不过父亲威命,还让那女子知道了侍女之事,偏偏那女子心量狭窄,手段阴毒,竟然在二人新婚那日把那侍女卖到了青楼去,害她被众人玷污,可怜那姑娘不堪侮辱,当夜便沈湖自尽了。”
“兰哥哥兄长至今都会后悔,他只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也愤恨为什么自古时便有这样荒唐的规矩,把女子的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若是天下少一些这样的‘清白’之说,或许那个姑娘就不会死,就能等到他前去救她了。”
春琴听过,轻叹了声,道:“真可怜。”
随后她又小声说道,“原来天下还有这样好的男子……可是,为何我遇不到呢?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豺狼虎豹……”
冬儿为她穿好了肚兜和亵裤,还说明天会让人给她做几件新衣裳穿,随后告诉春琴:
“不论遇到的是好男子还是坏男子,你都要自己争气,不能一味受人摆布,不能一门心思做爬藤的花,这样是经不起风浪的。”
见春琴点了点头,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文娘,我有些不明白,先前你一直护着郗骏平,可是那日你为何突然又要用刀杀了他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很傻吧,我当时还是没有狠下心去,我应当把他杀了的。”
春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曾洗了很久的手,可是手上的血却历历在目,变成鲜红的蛇信子,永久纠缠着她。
“孟姐姐,其实我是装疯的,我只是为了躲开他,躲得远远的,我不想见到他。”
“那天我听见他伤害了你,又伤害了卫公子,我好生气,我也好恨,他已经毁掉了我,又把我心里唯一一点美好的东西毁掉了,所以,我才那样想杀了他,我也动手了,可是我没有那么高兴,我只想去死。”
冬儿抱着春琴,轻声道:“傻瓜,已经没事,无论如何,他现在不会欺负你强迫你了,你还这么小,你要做很多有趣的事,你怎么能想着死呢?”
春琴哽咽说道:“有趣的事?不,我已经不能了,你放心吧孟姐姐,我现在还不配去死,不过好在知道了,那不是爱,我以为我是为了爱他才做那些事,但是我明白了,如果他爱我,我去做那些事就不会痛苦,是你教给我这些道理的。”
“谢谢你,孟姐姐。”
春琴的眼神忽然坚定了起来,她看着冬儿疑惑又怜惜的眼神笑了。
“孟姐姐,接下来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姓郗名文,乳名文娘,闺名湘琴,如今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只有大伯公郗恢家的一位兄长在世,他的名字叫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