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第二日,冬儿和萧瑜便启程去往斡卓国王城,银筑将军还真是谦虚,前几日分别时说需要一月馀来整顿王城周边地区,如今还不过十日,王城内外便不再见一点经历过战争的样子,商贾交通,欣欣向荣。
纳度大哥带着另一位族人回到自己在城外开设的客店继续经营,他没忘了萧瑜的嘱托,谨慎提防着身边的人,那个暴露自己和纳珠身份的人或许还在潜伏。
今日有碓拓的使臣前来国城,萧瑜听闻此人是当日那位带领使团面见萧竞权,在席间对梅妃多有不敬的纪晏王子的忠心属下,也是碓拓中的一员大将。
故而,直至午后,萧瑜和冬儿才得到机会面见银筑,想来他这几日统率整个国家,费心操劳了许多,见到两人时虽眼角带笑,可依旧难掩愁容。
“多日不见,我看您也是日理万机,难得清闲啊,治理一国的体会如何,敌方身边疑心暗算,周旋他国使臣的感觉又如何?”
萧瑜为银筑简单号了脉,坐回榻上,颇有些冷眼旁观的意味说道,冬儿不明白,为什么殿下总也对银筑将军这样不满意呢。
银筑轻叹一声道:“按照你们汉人的话来讲,我并不是什么治世之臣,我承认这几日很累,特别是今日,碓拓人简直太过分了。”
萧瑜似乎早有预料,秀眉一扬,笑道:“这便是症结所在了,如今的你可不是什么臣,你应当把自己当做君王,我可没有说错吧,如今斡卓国内外的军队,是你的虎师与豹师,而不是宛雅公主的。”
银筑点点头,萧瑜继续说道:“我猜,碓拓人此次前来是为你授封的,斡卓王和他的儿子死了便是死了,如今坐在王位上的是哪一位公主也罢,只要斡卓继续沦为碓拓的附庸便好,如若不然,便是你偕同宛雅公主窃国,理应诛杀,对吗?”
对萧瑜的敬佩与赞许银筑早已经说尽了,他如今只是感叹自己不能像萧瑜一样,小小年纪心思周密,看事周全,对所有的事都能掌握在手。
“我我虽然与玛哈族有仇恨,可是终究我们都是斡卓人,不能看着自己辛苦经营的国土疆域变成了他国的附庸,我本想告诉碓拓使臣今后斡卓不会再向碓拓低头,可是却……难道我就该眼睁睁看着斡卓重新衰颓下去吗?”
如今银筑大权在握人人敬畏,可是仍旧有其他部族的贵族观望不定,不敢全部押宝在银筑的身上。
萧瑜长眉凌厉,双目如寒星一般,只缓缓擡眸看向银筑道:“不,你该杀。”
要杀的,自然是那些仍旧摇摆不定,希望斡卓归属碓拓后自己仍能坐享利益的人,这样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国家,都是顽固的恶瘤。
一个杀字让银筑倏然一惊,他定了定神,问萧瑜要怎么做。
“杀要出师有名,也要杀得干净利落,更要恩威并济,我知道你不喜欢汉人这套权术,但是不得不说,这些方法自古不衰,你如今需要在这王城之中立威,至于用什么名由,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也更了解这群人。”
这一点冬儿都知道,萧瑜总带着她念书,把里面的门道都和冬儿说清楚了,不过就是什么谋反,贪佞,通外的由头,萧瑜总也和她说,治理天下是很累的,帝王心术也是让人十分烦恼的,他希望今后冬儿可以多多帮衬着自己一些,所以这些都要明白。
“好,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去做。”
萧瑜摇摇头,垂眸道:“不,不是尽快,而是在碓拓的使臣离开之前,最好是今日,不要总是让旁人猜测你要做什么,君心难测,故而才有敬畏,雷霆手段,旁人才会真的臣服于你。”
“可是我不要众人臣服于我,我希望他们臣服梅妃娘娘。”
此话一出,萧瑜不禁在心底轻叹一声,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是该说银筑对母亲太忠诚,还是该说他是个死脑筋呢。
还是冬儿在一旁回答:“若是他们臣服于您了,自然也就臣服于娘娘了。”
此外,萧瑜还告诫银筑,最好尽快派人出使中原面见萧竞权,并且要对萧竞权足够尊敬,他知道银筑一定不想做这样的事,可是如今斡卓还做不到同时对抗中原和碓拓两方势力,只要他派人向萧竞权表态斡卓永不依附碓拓,萧竞权便一定乐见其成。
“如今中原南北交战多年,征税充军皆是百姓罹难,这是萧竞权不愿继续开战,可若是能够,他便不会放弃诛灭斡卓或碓拓,如今虽然与碓拓议和,可是条件中却默许了碓拓吞并斡卓,枕边悬刃,萧竞权又怎能心安呢,若是此时斡卓出面反抗,他即便不做表态,